他的手沒有問題啊。

她這幾日親自照料他,怎會不知道。

祝溫卿笑了下,沒有戳穿他。

“哦,我看看嚴重不。”

司桁像條聽話的大狗狗,很乖地將手伸到祝溫卿跟前。

“呐,你看。”

一點事都沒有。

“嗯,是有點嚴重,看來是拿不了碗了。”

司桁認同地點頭,祝溫卿親手拿著勺子喂。

司桁皺眉,道:“不是這種喂。”

不這樣喂,怎麼喂呀?

司桁見祝溫卿沒有想到,小聲提醒著:“就是我昏迷時,卿卿那般喂我。”

你昏迷時啊........

祝溫卿回想著,突然臉漲紅起來。

這男人還真是.......

司桁見祝溫卿這樣笑了,明明他們有很多次親熱,可每次時隔很久之後的親熱,她總會臉紅,羞澀的臉更是在誘惑著他。

姑娘起身往後退了幾步,一身白衣的她恰好站在月光下,司桁看過去,心頭微窒。

那是他費了很大力氣保護的小觀音。

是世間最幹淨的人。

她值得最好的!

司桁心裏升起酸澀,她的夫君是誰都可以,好像就不能是他。

他從煉獄中走來,殺了那麼多人,手上沾染的鮮血洗也洗不掉,幹淨的姑娘和他在一起,隻會髒了她。

司桁第一次心裏萌發出,他配不上祝溫卿。

他從不畏懼世人的目光,但他怕世人看祝溫卿的目光。

祝溫卿應該哪裏都好,提到她也是哪裏都好,他不能成為她身邊唯一的敗筆。

想到這裏,司桁朝祝溫卿招手,祝溫卿聽話走過去,然後在祝溫卿的注視下,抬起“受傷”的手將碗裏的藥一飲而盡。

“手不是受傷了嗎?”祝溫卿打趣著說。

司桁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瞬間好了。”

這人臉皮還真是厚啊.......

“我在你的藥裏放了添了些安眠的東西,晚上好好睡。”

姑娘拿過碗,看著司桁入睡關了門出去。

往後幾日,祝溫卿敏銳察覺出司桁變了。

司桁不會像往常那般逗著她,不會說“卿卿我這裏好疼,要你吹一下”,他整個人都變地硬[tǐng]起來。

她進去給他換藥,他餘光看都不待看她一眼,目光直挺挺落在窗戶外上的樹上。

給他端來藥,他像是喝水般,眼睛都不眨般地喝下去。

他這是怎麼了?

祝溫卿餘光觀察著司桁,司桁隻敢在祝溫卿沒看他時看她。

天氣回暖,這日,祝溫卿換了一身輕薄的裙裝,是司桁最喜歡的白色。

祝溫卿剛進房間,司桁目光就粘在她身上。

“我來給你換藥。”姑娘溫潤的聲音說著,他臉沉沉,淡淡“哦”一聲。

姑娘垂頭彎腰,貼身的裙裝襯出她的細腰,司桁目光避無可避落在她白嫩的脖頸前,再繼而往下是.......

“你這衣裳........”司桁欲言又止,姑娘仰頭無辜道:“怎麼了?”

姑娘一仰頭,兩人臉貼地極近,司桁這才發現今日她的臉上竟然有妝容。

“今日衣裳怎麼了?”祝溫卿沒有躲,說話的語氣全部灑在司桁鼻息間。

明明二人之間還有一點距離,可卻像是互相纏繞、密不可分似的。

司桁心頭晃動下,落在兩側的手攥緊。

祝溫卿緩緩勾起一個笑,隨後來到司桁身後,去拆他的紗布。

當她的胸膛貼在他的後背,他無法控製地熱起來。

“就一定要這麼拆?”

“嗯,許久未拆,有些生硬。”

不,前日剛剛拆開。

司桁心裏想著,卻舍不得拆穿祝溫卿。

他甘之如飴的讓祝溫卿貼著他,心裏還想讓祝溫卿再多靠近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