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身後的男人就要追上來,祝溫卿抱緊懷裏的姑娘,還在掙紮著,一個男人像是從天而降般落在她跟前。
她緊緊閉著眼睛,隻聽到耳邊強烈的打鬥聲,等打鬥聲停止,她三丈遠的地方躺的全是強盜。
男人一身黑衣,帶著麵具,如一座孤山站在她跟前。
祝溫卿看不清他的容顏,隻覺得他站地格外筆直。
“少俠,謝謝您,小女子感激不盡。”姑娘清清甜甜的聲音讓人如沐清風。
但祝溫卿跟前的男人紋絲未動,也不轉頭看她。
祝溫卿想著謝他,便自己起身,來到男人跟前,剛準備行禮時,男人伸出手,虛虛扶了她一下,還遞給她一手帕。
“血。”男人言簡意賅,聲音幹啞地像是沒有說過話似的。
祝溫卿往自己胳膊上看,發現單薄的衣服被石頭磨破,雪白的手臂往外滲著血。
是有點疼,祝溫卿道謝,接過手帕,餘光發現,男人在說完話又把目光移走,好像不是很想見她似的。
祝溫卿邊擦邊思考著。
如果她真的礙他的臉,她自己先走好了。
可手帕好像被她弄髒了。
“少俠不如留個地址,明日我將手帕洗幹淨歸還你?”祝溫卿溫柔說著,男人輕飄飄說著“不用了”。
祝溫卿還想說,身後的官差舉著火把出現。
她回頭看一眼,那男人就消失不見。
祝溫卿心裏嘀咕:輕功挺好的。
她不想跟官差打照麵,怕被外祖父知道,到時外祖父肯定會派很多人過來保護她,那可就行動不便。
“小妹妹再見。”
“荷花仙子再見。”
小女娃手上不知何時拿了一朵碩大的荷花。
她將那朵荷花遞給祝溫卿。
祝溫卿笑著,將荷花舉過頭頂,衝著她盈盈一笑跑了。
遠遠看上去,還真的是移動的荷花。
祝溫卿一路跑回小院,將荷花插進院裏的水缸,回屋睡覺。
“阿哥,你都跟了人家一路,不再跟進去看看嗎?”
男人低頭,看見小女娃眼睛裏的取笑,伸手彈了下小姑娘的額頭。
“走了。”
阿哥就是嘴硬!
明明擔心要死!
翌日,百姓醒來,看見城中央殘損的荷花,紛紛大罵。
秋蟬出門逛街回來,將城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祝溫卿聽。
“姑娘,到底是什麼喪心病狂之人居然毀壞荷花!”
祝溫卿睡地遲,現在還很困,沒有應,翻了個身繼續睡,還嘟囔著:“好困,不要煩我。”
姑娘都快十七,正是當嫁的年紀,還越發跟個小孩似的。
秋蟬無奈,走出房門。
自從那事之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從未提起司桁。
司桁就像被刻意從祝溫卿生活中抹掉。
祝溫卿睡飽已然下午。
她懶懶伸著攔腰,問秋蟬要不要去山上玩。
秋蟬應著好啊。
按理來說出去玩充當馬車那人都是寧青,可這次,祝溫卿想找個本地人。
“你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個本地人給咱們帶路當馬車。”
秋蟬剛應下,外麵有前幾日看完病的大娘登門拜訪。
“大娘,你可是哪裏疼?”
大娘看著水靈靈的祝溫卿,直腸子道:“沒事沒事,卿卿的手藝沒話說。”
祝溫卿笑起來,問大娘可是有其他什麼事。
大娘直接拉著祝溫卿手道:“就是想問卿卿許人家了沒,或者有相中的男子沒?”
話一出,除了大娘外,院中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祝溫卿,祝溫卿神情愣了一小會,隨後緩緩地說:“沒有呢,勞煩大娘多操心操心。”
大娘瞬間笑地眼睛都快找不到,直言“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