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柳先生下手有分寸,這些傷都過不了夜。”司徒銳柔聲安撫,看著那頭蓬鬆的短發,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
所以這是……絨毛控的劍修?
司徒銳出手夠快,德拉克一時不查,居然被得了手,懊惱得兩頰微紅。薩拉查看得有趣,一把將德拉克撈進懷裏,好一通亂揉。
戈德裏克默默地紅了眼,視線定在德拉克的頭發上,片刻,小心翼翼地退開幾步。
薩拉查還在望著場地上格外慘烈的戰鬥,轉眼間,一隻毛茸茸的大腦袋就伸進了自己懷裏。摸了兩把,隻覺得手感還不錯,他幹脆將戈德裏克的阿格瑪尼斯抱住,指尖梳理著獅子濃密的鬃毛,一人一寵感覺相當良好。
失寵得極為迅速的德拉克避開司徒銳的手臂,一溜煙地跑到最前方,替自家的碧眼救世主加油助威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哈利漸漸有些著急,觀眾也不耐起來,畢竟一個扔柳葉一個躲來躲去,根本沒什麼看頭嘛,難道要他們看救世主是如何狼狽躲避攻擊?
終於,在避開又一波柳葉之後,哈利發飆了。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飛天掃帚拿到手的,總之,抓住兩撥攻擊之間的空檔,他在一瞬間衝到了柳茂祖身邊。
德拉克驚得跳起來——他居然敢直接去抓那柄扇子!
血花四濺中,哈利雙手抓著羽扇從掃帚上栽下來,好在距離地麵不高,也沒“恰好”折斷自己的頸椎,隻是左臂歪歪扭扭地折到一邊去。而柳茂祖的最後一擊他也沒避開,右手和整條小臂都被縱橫交錯的傷痕布滿,甚至還有幾個貫穿的傷口,汩汩鮮血在地上彙聚。
總算是結束了。在心底感慨一句,德拉克手腳麻利地從看台上跳下來,搶在醫療小組的人之前,將自己預備下的對症藥物統統灌進哈利口中。等到擔架抵達,他更是寸步不離,一定要守在哈利身邊不可。
他是離開了,然而比賽還要繼續,甚至氣氛變得更為熱烈——隻因為比賽場上的兩個尤物。
芙蓉一身華服,精致的首飾和妝容讓她的美貌更上了一個檔次,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嫵媚誘得無數人兩眼發直,口幹舌燥。
然而,當另一個人上場,情況又有所不同。
胡豔雖是紅狐,外貌上仍然是傳統東方女子的模樣,麵容溫婉,隻在眼角處流瀉幾分風流意味。幾乎是在她出現的同一刻,原本屬於芙蓉的關注被剝奪幹淨,幾乎所有人都對胡豔流露出些許癡態。
當然,例外也是有的。
礙於獅子不能口吐人言,戈德裏克隻是更加努力地將自己的腦袋往薩拉查懷裏埋了埋,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看到的居然是薩爾誒!真的是薩爾誒!
這是不是就能說明在他心裏隻有薩爾一個人了?
可惜薩爾是不會信的……
想到這裏,獅子搖成一朵花的尾巴突然僵住,沮喪地垂下去。
薩拉查已經顧不上懷裏的大家夥了。怎麼會是他?或者說……怎麼還是他?
狐族的媚術毋庸置疑,就算能借助摯愛擺脫表層的魅惑,也會把施術的狐族看做自己的愛人,這也是狐族的保命絕技,若非正碰上西方同樣善於魅惑的媚娃,就算他的薩拉查也沒機會見識一下。
然而,在這時候看到那頭蠢獅子的臉真的好嗎?自己在千年前確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然而被驅逐出自己的城堡之後,再熱烈的感情也該消退了,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也許,自己該靜靜心了。
揪著懷裏獅子的鬃毛,薩拉查暗暗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