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位麵仍然被大片的灰色覆蓋著，最近一段時間裏，它的顏色甚至還在加深，正在向黑色靠攏。隻有在這片地域的中央，幾座環形城堡拱衛著中心的高塔，繁複的光芒緩緩流轉，總算打破了空間的死寂。
沒辦法，這裏甚至無人長住。普通的奴隸都在建築完成後被扔了出去，少數能力者也被維蘭德拉出幫忙，隻有和寧在放假前的一個星期回到這裏，適時增添一些日用品。
戈德裏克還是第一次踏入薩拉查的半位麵，滿眼都是好奇的神色。然而在注意到這裏空蕩死寂的環境後，他不自覺得閉上了嘴。
“怎麼，不滿意？”薩拉查這次隻帶了他一個人進來，甚至維利卡因為被扔到了維蘭德那裏。等他們進了法師塔，和寧也可以回到魔法部繼續他之前的工作了。
“隻是覺得……不愧是你。”戈德裏克輕聲回答，“我記得半位麵的法則是依托主位麵而存在的吧？為什麼不養些植物，或者把蛇怪放進來？你不是很喜歡綠色嗎？”
薩拉查直接領著人往中心走去：“太吵了，現在剛剛好。”
戈德裏克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微微一笑：“你總是這樣，以前忍我忍得很辛苦吧？”
“你怎麼了？”薩拉查總算覺出不對來，一個格蘭芬多情緒能低落成這樣還真不常見，難道那群獅子不是一直都活力十足的嗎？
“讓他先走吧，我有話對你說。”看到風度翩翩迎上前來的和寧，戈德裏克眼角跳了跳，低聲催促。他倒一直沒有發現，居然在眼皮底下就有一個薩爾喜歡的類型，不趕緊打發走還等什麼？
全不知對方腦子裏想的有多離譜，薩拉查隻覺得接下來的事確實不好留和寧旁觀，一笑，直接在他腳下開了道門，把人放出空間。
被拋棄的青年無辜地睜大眼睛，默默消失在原地。
“你……”趕走了疑似情敵的家夥，萬事俱備，戈德裏克反而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很想從頭開始說，但想到薩爾對霍格沃茲的控製力，還有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為了自家院長有多努力，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略掉薩爾死後自己的那些“功績”。
想也知道，薩爾雖然很想報複當初那些出賣、追殺自己的人，但肯定是不樂意別人越俎代庖的。何況他當初話也不說一聲就洗掉格蘭芬多的血脈，用“薩拉查”的身份進行反擊，如果說出來薩爾究竟是高興還是惱火可不好說。
真糟糕，也許當初不該讓派恩留下消息的……罷了，當初自己死得早，根本就沒法阻止。
他想得出神，薩拉查也不急，領著人進了會客室，又端來一杯清水，擱在戈德裏克手邊：“慢慢想，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戈德裏克深吸一口氣，有些委屈地開口：“我等了你一個紀元。”
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薩拉查斂起笑容，正對上戈德裏克的視線。
“眾神時代，黑暗時代，黃金時代，接下來就是你所在的第四紀元對吧？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我穿越時空壁障後正是黑暗時代末期，在時空亂流中受了重傷，如果不是和‘他’的協議，我大概已經死在不知什麼地方了。”
他？眼神閃了閃，薩拉查不吭聲，目光越發專注。他有的關於黑暗時代的信息不全，亡靈法師在他那個時候也隻是個不討喜的職業，但如果是之前的黃金時代初期……
“因為傷勢過重，我直接轉化成了亡靈。”戈德裏克閉了閉眼，想到當初的狼狽，倒也不覺得有多辛苦，“魔族被驅逐，黯族血脈凋零，亡靈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在你們所說的黃金時代裏，各族百廢待興，亡靈變成了最好用的奴隸。不過我一直偽裝得不錯，就算‘他’突然離開……那時候我偽裝成生命女神的另類信徒，平時隻負責戰鬥就行，並沒有受什麼委屈。”
他說得輕鬆，薩拉查卻已然繃緊了神經：“生命女神？”
“沒錯。”想到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戈德裏克厭惡地皺了皺眉，“不提她。後來死亡神格凝聚，我就去了星野，那裏的環境更適合神明居住，隻是不能輕易進出。我有從‘他’那裏借的權限，你來的時候會有感應，也就在星野專心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