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修煉過黃金時代剩下的近兩千年？”薩拉查忍不住問道。
“大概三千多年吧……是你出現的時候‘他’來把我叫醒的。”戈德裏克眼中劃過一絲殺氣，“抱歉，我……”
“如果你說的是生命女神殺我不成便封住我的記憶那件事，不必道歉。”薩拉查也滿臉厲色。他恢複的記憶可不隻是在這個世界的那些。當初他被迫沉湖，靈魂意外流落到格雅弗大陸，直接被吸進了一個孕婦的肚子裏。那段時間裏，他仍然保有自己的意識，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生命神殿的人將自己硬生生剖出，擺上祭壇。
“抱歉，我去晚了。”戈德裏克頓了頓，飛快地抓起杯子，仰頭將水倒進嘴裏。接著水杯的遮掩，他悄悄對自己的臉施了個清理一新，繼續道：“有‘他’在，我不能直接去找你，就設下了死亡感應，以保證你能活下去。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恢複記憶，所以在你提出交易的時候直接把你送回這邊來，至少這裏有斯萊特林。”
“我知道了。”薩拉查輕輕點了點頭，見戈德裏克沒有再說下去的意圖，不由微微皺眉，“就這些？”
“不……當然不。”
一隻小巧的匣子被送到薩拉查麵前。匣子材質不明，看上去也裝不了多少東西，封口處盤著條有翼小蛇，一雙猩紅的眸子讓薩拉查目光閃爍。
“你又洗掉了血脈？”
“隻是抽取而已。當初從你那裏得到的都變成了這個盒子，沒事的時候就吸收掉吧，至少有點用。不打開看看嗎？”戈德裏克小聲建議。
“不急。戈……戈迪，你就不說說，那個‘他’是誰嗎？還有你們之間的協議是什麼？”薩拉查按著盒子，冷靜地開口。
“就、就是……”戈德裏克再次卡殼，“他說他……我覺得……”
“說清楚！”
“他要一個輪回的監管者，本來想找我，不過我覺得你挺合適的，就答應他暫時執掌死亡法則。現在你已經恢複了，死亡神格和生命神格都在這裏，你隨意。”
手一緊，薩拉查猛然低頭，卻發現匣子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打開，黑白雙色交相輝映，原本封口的小蛇愜意地圈著兩顆不規則晶體。
“我想，你沒有資格替我做主。”
“當然，你可以選擇，其實他隻是要我把輪回法則的核心帶離格雅弗大陸而已，真正的輪回不需要這種依托。”
“就像被當做魔法石的火神神格一樣？”薩拉查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那個“他”……不會就是法則本身吧？法則本無主，執掌法則的神明就有些多餘甚至礙事了。於是，所有元素之神無故隕落，天地間元素活力下降或者說恢複正常，黃金時代就此結束……
也不知以後會是什麼情景。在他離開格雅弗大陸的時候，魔法的傳承越來越艱難，反倒是矮人、地精的技術發展飛快，甚至已經有了一座金屬之城。
“所以，這就是你去了一趟異世的全部收獲？”擺弄著匣子裏的黑白晶體，薩拉查攤平手掌，讓那條小小的羽蛇爬到自己掌心，托著它擱在自己肩頭，“不用給我，這本來就是你的。”
“你不要？不要就扔掉，我本就不適合這個位置。”
注意到薩拉查驚訝的目光，戈德裏克笑容燦爛：“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不如以身相許？”
開玩笑般的話讓薩拉查嘴角一抽，哭笑不得地搖頭。片刻，他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猶豫：“戈迪，別白費力氣了，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沒關係，隻要你不討厭我，就說明我的追求還是有效果的。”突然傾過身子，戈德裏克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薩拉查身上，聲音甜得嚇人，“現在不行的話，就再過一年，十年，一百年，或者隨便什麼時候。薩爾，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