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漲紅的臉,有些不知所措:“你……”
她來的太快,讓他始料不及。
楚慕卻哎呀一聲,連忙放下手中藥,在他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臉怎麼這麼紅啊?還出汗了!這額頭也不熱啊,是沒睡好嗎?”
她一問就是一堆,嘰嘰喳喳的,令周始頓時有些恍惚,以為還在夢裏。
“阿始?”楚慕湊近了幾分,水潤的眸子裏滿是不解。
周始回過神,立即拿開她的手,躲閃著楚慕的目光,“我……我沒事。”
楚慕微微蹙起眉頭:“真沒事?”
“沒事。”他答道,別過了頭。
少年白淨的臉頰染著淡淡緋紅,楚慕見狀微微一笑,壓下心裏的好奇,將藥拿過來,“那你把藥喝了吧。”
周始接過藥,眉頭都不皺一口喝完,楚慕唇邊笑意更盛,邊收拾邊道:“阿始,你身上這傷,昨日大夫說了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能勞累,路途辛苦,我想了想,我們還是在這裏多待一些日子,等你傷好了再走吧。”
她一個人說了許多,周始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滿心滿眼全是楚慕,他真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吧。
“阿始,你有在聽我說嗎?”一隻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始恍過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楚慕眨了眨眼,問:“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從一進門,周始就心不在焉的,整個人也奇怪的很。他沒鬆開她的手,周始眉眼輕輕一抬,反問她:“你不急著去鄞州了?”
楚慕微怔,隨即搖頭:“我們不是說好了慢慢走嗎,我不著急的,你先把傷養好。”
她那雙盈盈秋水般的眸子微抬,安靜地看著他,周始心思微動,不知想到了什麼,少年忽然扯了扯唇,頷首:“聽你的。”
…………………
春雨綿綿,綠意盎然,有龍重傷回到十方樓已是幾日之後,他一路快馬加鞭,不敢多停留,回樓後第一件事便是去見蘇無霜。
暗色雕花鏤空窗緊緊關著,屋子裏光線格外昏暗,空氣裏飄著陣陣清雅的幽香,這是她親手調製的香料。
屋內除他二人再無其他。
有龍跪倒在地,一隻手按著胸口,衝蘇無霜說道:“大樓主!屬下任務失敗,沒能帶回周始,還請大樓主責罰於我!”
這次蘇無霜臉上沒帶頭紗麵具,一身降紫色長袍,屋內光線這般低暗,她的臉如黑影般模糊不清,蘇無霜緩緩走到有龍麵前,用匕首挑開了他的衣服,看著他的傷口。
胸口上有兩道劍傷,從肩上劃到胸口,猙獰用力,一劍劈下,狠辣決絕;另一劍直接穿破了有龍肩膀,再猛然撥出。這小子出手果斷且無情,比起他父親,骨子裏少了一絲從容與溫和,周若崇的劍,如三月春風,而周始卻像那未融化的雪,冰冷而又淩冽。
是會傷人的一把刀。
“他這是,不願回來?”蘇無霜起身,冷冷收回了目光,“竟還重傷了你。”
有龍臉色慘白,答道:“回大樓主,他說四門主劉成已死,他就不回十方樓了。”
“周始不願回來,奮起反擊,屬下無用沒能將他帶回來,還被他重傷,是屬下無能!屬下該死!請大樓主重罰!”
他說完猛然咳了起來。
蘇無霜眸光微閃:“劉成死了?”她忽然大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輕蔑,“沒想的啊,真是沒想到啊!劉成怕是到死也不敢相信,取他性命之人,會是他打罵了十餘年的義子哈哈哈!”
“真是時也,命也。”
有龍大驚失色:“劉成是周始殺的?可劉成到底是他義父啊!”
蘇無霜笑而不答,又問:“劉承易與張子澄人呢?”他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