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麥子啊?”
喻即安一愣,原本坦蕩鎮定的表情有點龜裂,露出一抹緊張和慌亂來。
“……怎、怎麼好好的……突然問這個?”他努力恢複鎮定,反問她道。
梁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既不回答他的問題,也不再追問到底是不是。
隻是沉默地看著他,尤其是他的眼睛。
心理學中有個沉默效應,大概是說如果你問對方一個問題,對方不回答你時,也不用著急追問,隻要保持沉默的眼神接觸,對方很快就會開口。
這是一種來自心理上的施壓。
喻即安被她盯得有點受不了,很不自在地動了動,目光也變得遊移不定。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呢?他在心裏來回地組織語言,想要衡量一個適當的尺度。
因為他能感覺到梁滿很喜歡麥子,而他並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有些陰暗的心思。
是的,他把期望獨占梁滿所有目光和注意力這個念頭,稱之為他的心裏陰暗麵。
可是同時他也不太想說假話,因為一旦他跟梁滿說了他喜歡麥子,那麼他就必須要做出相應的舉動來,你喜歡貓,會不會逗它玩,會不會抱它親它,會不會在朋友圈曬貓?
他覺得自己做不到,之前目前做不到,他能做的就是每天認真鏟屎喂糧,最多再給它買點玩具,並且允許它拿他的書當床。
至於親親抱抱舉高高什麼的,太難為他了。
所以他要考慮如何委婉地在不撒謊的前提下,讓自己的答案能讓梁滿滿意。
“嗯……怎麼說呢,不是不喜歡,隻是……”
他頓了頓,撩著眼皮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梁滿的臉色,然後才懨懨地繼續:“就是有點不習慣,我沒有養過……不知道怎麼跟它相處……有點奇怪……”
梁滿哦了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還摸了摸下巴。
喻即安停了下來,改口問她是怎麼發現的。
“你的手機相冊裏,沒有麥子的照片。”梁滿聳聳肩,“倒是在回收站裏看到了,我們家養狗,我手機裏就有大福的照片。”
“你要是喜歡它,不可能一張它的照片都不保留,養過寵物的都知道,自家孩子就是最好的,恨不得一天拍八百張照,哪一張都舍不得刪。”
所以喻即安這種行為實在太明顯了,他其實不喜歡麥子。
梁滿想到當時自己根本沒有問過就把貓送給他養,還以為會讓他多一點活泛氣,就覺得很是臉紅。
明擺著這是弄巧成拙了,麥子的到來,擠占了喻即安的個人空間,不進沒給他帶來多少快樂,反而需要他花時間鏟屎喂糧搞衛生,還把他的書撕了,平添許多麻煩。
她歎氣道:“對不起啊,是我想當然了,沒有問過你的意願,一廂情願地好心辦壞事。”
她苦笑了一下,聳聳肩,抱歉道:“要不……還是把它送我那邊去吧?”
這也算及時糾錯,既然喻即安不喜歡貓,那就沒必要勉強,沒有人規定人一定要喜歡小動物。
可讓她意外的是,喻即安拒絕了她的提議。
“……算了,搬來搬去太麻煩,我會慢慢習慣的。”他搖著頭道。
在他看來,養在哪邊都一樣的,難道養在梁滿那兒,他就可以當它不存在了嗎?還不是一樣存在於他的生活裏,既然這樣,搬不搬根本沒區別。
“可是……”梁滿疑惑,“你不是不喜歡它嗎?”
“我隻是不習慣。”喻即安嚴謹地糾正她的說法。
梁滿不是很相信他這個說法。
她起身走到他身邊,拉開他放在桌上的手臂,擠進他懷裏,坐到他腿上,胳膊繞過他的脖頸,和他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