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謝韞便攬著她走進湢室沐浴,他一本正經的道:“我最喜歡你。”
這話桑窈聽多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她哦了一聲,然後道:“那你下半年不要再喝那個藥了。”
“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我們順其自然就好啦。”
謝韞沒有回答,也不知是否應允。
他看著謝韞試水溫,方才說起孩子,又讓她不由想起了姐姐。
她便問謝韞:“對了,我姐姐的‘小孩’還在嗎?”
謝韞嗯了聲,道:“還在。”
桑窈知道,姐姐一直都很聰明,當初她能在桑印還隻是個小小修書使時就在後宮立住腳跟,就足以證明她的不簡單。
這兩年皇宮一代新人換舊人,她雖失寵了一段時間,但現在卻不知怎麼,重獲聖寵,風頭正盛。
桑窈不知道,沒有為聖上孕育子嗣是桑姝的迫不得已,還是她自己的主動選擇。
這個孩子肯定不會生下來。
桑窈了解的太少,她不知道姐姐到底想幹什麼,此後又有什麼計劃,她有沒有把握。
謝韞大致看出了她的心思,同她道:“不必擔心。”
桑窈問:“為什麼?你有辦法幫我姐姐嗎?”
謝韞搖了搖頭,道:“你擔心也沒用。”
深宮之事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從桑姝做決定的那一刻起,就必須明白失敗的代價。
倘若東窗事發,謝韞就算看在桑窈的麵子上去幫她,也隻能在死刑前偷梁換柱,然後讓她隱姓埋名,根本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因為他們再怎麼鬥,歸根結底都是皇室內的爭鬥,在不涉及謝家時,謝韞不會過於幹涉。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他本就不欲與皇權爭鋒,共治天下的結果隻會是兵戈相見。所以從謝韞祖父輩起,謝家就已經開始退步。
輔臣才是謝家出路,這種皇室爭鬥,他做的越少,他們就越放心。
謝家出賢臣,君主又清醒,這些年的進退有度,使得聖上十分信賴謝家,所以百年來,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誰都不會過界。
任何妄圖破壞這種平衡的人,謝韞都不會留。陸廷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但其實從曆史來看,沒有一個家族可以在王朝內永續長存,大多都或湮滅,或退居。
但這不重要,謝韞隻會保證在自己在世時,謝家輝煌不減,至於日後,那是後人的事。
桑窈哦了一聲,心想也對。
她姐姐幹的是掉腦袋的事,謝韞根本不好摻和進去。
她摟著謝韞的脖頸,然後道:“那我這段時間,還可以去看姐姐嗎?”
謝韞道:“當然可以,隻是最近皇後娘娘病危,你姐姐協同後宮多位嬪妃,日夜為娘娘抄經祈福,恐怕沒時間見你。”
還祈福呢。
桑窈有點替姐姐心虛,便道:“那算了,還是不去了。”
謝韞目含笑意,他盯著桑窈軟嫩的臉蛋,轉而道:“不過你若是想懷孕,倒是有一必經之路。”
桑窈:“什麼?”
她才說完,又嚴謹的補充道:“我也沒有很想。”
謝韞側頭,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一語如驚雷,桑窈被驚的頓時皺起了小臉,她根本不知道謝韞是怎麼把這種特別不正經的話說出來的。
滾榻時說兩句,停停也就罷了,下了榻大家還是正經人。誰家正經人會說這個啊。
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慢條斯理的解下革帶,然後在輕淡的霧氣裏,悠悠的跟她道:“一起洗吧,窈窈。”
桑窈不太願意,她知道謝韞什麼意思,她捂緊了自己的衣服,道:“我今晚不跟你睡。”
隨即想起了什麼,又不滿的念叨:“上次你畫的還沒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