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小幅度顫唞,縫紉機一般。
他緊咬牙關,手欲伸不伸。
兮也插著雙手,垂眸側頭隨心而道:“穩當的前提才能成功呐。是吧,兮望。”
兮望微愕,胡亂點頭,“嗯,對。”
男孩似乎是聽了進去,抿著嘴,拿起了正中間那根單獨放置無障礙的牙簽,一組又積一分。
兮也無聲勾唇,聲如蚊呐:“很厲害。”
男孩聽到了,眼中不乏感激,有碎銀般的光華放散。
兮也曾經在食堂見到過這個男孩,她當時還很奇怪,怎麼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直到在領隊辦公室看到男孩媽媽的請求,她才恍然知道男孩曾經受過校園暴力,所以整個人都很內向瑟縮。
這件事情似乎除了領隊也沒有別人知道,為了保護男孩的自尊心,並沒有廣而告之。
兮也算是意外得知。
她以往並不是有憐憫心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冷心腸的人,但是開始心理治療後,她變了很多,她自己都能有感覺。
看著男孩暖透心房的笑,兮也打心底裏覺得,真好。
第一輪,一組二組都順利拿下六分,沒有參差。
桌上的牙簽漸趨稀少,為保證難度不變,兮望把剩下的牙簽重新擺放,疊放更加緊密聚集。
“第二輪,二組開始。”兮望發下號令。
這次二組花費的時間比第一次要來的慢些許,但毫無意外地,還是六分。
霏霏揚眉自得,看向兮也。
兮也指腹撚動,響亮的響指,“尚可。”依舊情緒平穩,沒什麼波動,一如她一貫作風。
……
“輸了輸了!兮哥輸了!”
“懲罰懲罰!”
兮也看著手邊四散倒塌的牙簽堆,表情有些無奈,哭笑不得。
一旁的男孩表情有些抱歉,剛剛要不是兮也讓他先來,輸的人就不會是兮也了。
兮也輕搖頭,桌下的手格擋住男孩就要伸起的手,看向興奮的二組:“行,願賭服輸,是我技不如人,什麼懲罰,說吧。”
一群人摩拳擦掌,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毫不猶豫的,“我們也不是為難別人的人,對吧。”
兮也眼神覷著,耐人尋味,對麵必定是憋著壞呢。
“我們提供兩個選擇哦~”
“第一,給手機裏最近通話的那個人打電話,讓他喊你一聲爸爸就算成功,要暗示不能明說哦~”
兮也皺眉,這都什麼懲罰,現在的人怎麼都有喜歡聽別人喊爸爸的習慣啊。
“第二個是——”
兮也一擺手,“第二個。”
第一個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電話裏那個人能叫,她也不敢承受這個稱呼。
二組輕嗤,“還沒說啊,你確定?”
隱隱之中有奇怪的氛圍蔓延擴散,有人終於止不住爆笑。
兮也:“第二個是什麼?”
霏霏滿臉為她痛心,“第二個他們可憋著壞呢,打電話給最近通話的那個人,開頭就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看著霏霏惋惜遺憾的表情,兮也心中一空,這不是妥妥的套話麼?要是沒秘密還好。但萬一真有事情,那公開處刑,似乎有點勁爆,且尷尬。
可是說出去的承諾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兮也清清嗓子,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通訊錄最近通話第一個就是封晏。
那個名字安安靜靜的躺著,絲毫不知一場未知的風暴在前方等待著他。
兮也看著,狠心咬牙點了撥通。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兮也的手機上,沒有等待,撥出去的第二秒,便接通了。
周圍有人絞著手無聲起哄。
“你在忙麼?”兮也沉靜的開口。
封晏簽好名字,單手將文件遞給張章,揮揮手,轉身走到落地窗前。
“不忙,你說。”
幸好開會是在之前,不然現在這個電話指定接不到了。
有種僥幸的慶幸,封晏解開襯衫最上麵那顆紐扣,放鬆喉嚨。
兮也頓了很久,周圍不停有人擠眉弄眼催促她快說,兮也抿唇,無奈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