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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事不過三,蘇婥早就不記得自己嚐試著從程家手上脫逃幾次了。
她原以為這次會贏,但這最後一次,好像也快要輸了。
以前的她不走心,沒軟肋,但現在不一樣,她不能否認她對祁硯走心,也就有了絕不能碰的軟肋。
麻木傍身的快速·
她疼得腳腕在發抖,又傷在舊傷上了。
祁硯幾級樓梯上跨,動作迅速地衝了上來。
因是迎光,所以蘇婥看不清祁硯的神色。
但鮮明可感地,是他渾身低鬱不散的戾氣,渾厚沉重地擴散,要將漫天光色下的那點活躍壓垮。
祁硯一眼就注意到蘇婥手腳的猩紅,還有她原先挽成髻的頭發胡亂散落。
一看就是在發酒瘋要撒氣的闞江林搞的。
祁硯一路趕來的那點煩躁皆然在這一瞬轉變成了壓頭滅頂的火氣。
他是衝著程珈書來的,卻沒想到先搞事情來試探他底線的是闞江林。
是沂港不給投資?還是把魏永西搞進去?闞江林是真有本事,次次動到他底線上。
祁硯原先的端正著裝已被打散。
沒有西裝外套,也沒有領帶,隻有不算規整,領口亂敞的深藍襯衫和黑色西褲,寬厚肩膀撐起空落,每一處都在詮釋狂妄重戾。
程珈書今晚找闞江林,就是為了看看蘇婥對祁硯而言的重要性。
好結果,試探成功,祁硯在乎蘇婥;
但壞結果,她遠遠低估了這份重要性的程度。
程珈書比闞江林清醒。
她有預料祁硯會趕來,但預估時間是在會展現場九點的結束時間後,現在距離原先設定的時間明明還有一個小時。
他居然現在來了。
算上路程四十多分鍾,難道是他根本沒參加會展嗎?
這不可能,蘇婥不可能會比沂港船舶重要。
程珈書到現在還在自我否決著。
祁硯卻已經朝闞江林的方向走了過來,帶著不由分說的壓迫。
他低頭看向蘇婥,微彎下`身,右手單臂摟過她腰,安穩地把她從紮人的碎餐具堆裏抱起來,由她靠在一旁的牆邊。
蘇婥皺眉盯著眼前過分溫柔的祁硯。
越是壓抑,越是風雲湧動。
她發現他不對勁的地方,卻又一時說不清他究竟哪不對勁。
祁硯看向一旁神色難明的程珈書,就算沒問話,也有審視的意味。
他在給她機會。
程珈書還沒來得及出聲,闞江林就注意到祁硯了。
年齡高出的優勢,伴上酒精的逼刺,讓他就算在麵對比他高大氣勢更凶的祁硯時,也沒有一點怯卻。
“喲!這不是我們沂港船舶的祁總嗎?”這話剛落,闞江林又嘖了聲,自顧糾正地笑說,“不對,應該是我們淩川警廳的祁隊。”
祁硯的臉色越發陰沉難看。
話題就此被闞江林帶過。
“我就隨便玩玩,怎麼也要祁隊出動了?”他視線刻意地看向牆邊的蘇婥,就衝祁硯這模樣,也能大概猜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闞江林笑了:“這可別是祁隊的人吧。”
這句話還沒徹底說完,祁硯就一把扯住闞江林的衣領,扣住他後脖頸,把還在張牙舞爪要揮手的他壓身到那攤破碎餐具上。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闞江林的臉就要磕上那堆沾了蘇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