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一般痛定捆綁著她。
悄無聲息的對峙,她的腳踝在他溫熱掌心的包裹中二次上藥。
中途,祁硯沒和她多說一句話。
像極他們之前每一次冷漠的相處。
傷口刺痛的感覺在一次次逼痛中接近麻木,她的淺眸像是彎彎一泓清潭,裏頭清澈無比,暗夜隻夠浸沒他一個人的身影。
其實她很想問他,你今晚為什麼會出現?為什麼會奔跑著上來找我?這是暗示的關心嗎?還是你對我獨有的在意。
但話到嘴邊,蘇婥猶豫之後,還是選擇放棄。
因為她想到程珈書,想到徐照,想到蘇世麗,還有那個持久掌控程家的程控。
她知道程控為什麼死都不放過她。
必定是因為他查到了,當年一手抄掉程家境外走線的人是她。
多可笑啊,當親生女兒養的人,四年前居然一手聯合警方端掉他的生意鏈,程控當然會勃然大怒,弄死她都不為足惜。
現在席卷重來,是他的報複。
而蘇婥早就知道當年那場車禍是程控安排的,也清楚知道蘇世麗不過是蘇瓊的替身,在程控眼裏如何都隻是枚棋子身份,可有可無。
但誰都沒料到,蘇世麗命硬,不僅活下來了,還憑著各種手段一步步爬到程控身邊,現在正大光明地壓製程珈書,做程家的“女主人”。
程家門庭縱深,蘇婥知道自己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該赴的死路,她心裏早就有數。
隻是她沒想到,她會對祁硯動真感情,甚至是到了,快要難以自拔的地步。
現在,祁硯麵無表情地抬眼,蘇婥定格在他眉眼的目光肆亂地迎合撞上。
久時的沉默,是祁硯先開的頭:“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
蘇婥知道他是屢立功勞的緝毒警,端掉整個“方昀”就能彰顯他的能力。
但程家現在不在中國,戶口產業全部外移,人多勢眾的情況,她就算想說,也沒法說。
孰輕孰重,蘇婥心裏有數。
她隻能一筆帶過地說:“今晚,謝謝。”
祁硯盯著她的眼,視線鋒利到像要洞穿她的想法。
“你還有沒有想和我說的?”
話已經到這。
蘇婥被盯得如芒在背,動了動唇,血液裏瘋狂湧動的不安和局促已然支配得她如鯁在喉。
她該怎麼說?
說她是當年車禍的幸存者;
是說她那次是蓄意走進販毒的紅燈區,而不是誤入;
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和他在一起,目的就不單純,她在利用他的安全感?利用他的背景?
蘇婥莫名成了弱勢的那一方。
她不是不想說,而是現在,她還沒摸清程控那邊究竟想做什麼,所以不能說。她沒有把握,就不能讓他以身涉險。
所以能避開祁硯問話的隻有一種方式,蘇婥最討厭也最嫌惡的方式,可她還是問了:“是想要了嗎?”
這話太過刺激,祁硯壓抑的怒氣說來就來。
他掐住她的後頸,滿眼滾過的戾氣快要在這漫天夜下將她吞噬,咬牙切齒:“蘇婥!”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蘇婥又不鹹不淡地補了句:“要我幫你嗎?”
突如其來的一下,祁硯甩開了手,蘇婥的後背撞在皮質沙發上,麻木刺痛貫穿神經,她抿著唇,沒多說一句話。
耳聽著“砰”的一聲。
祁硯摔門而去。
淚眼的婆娑一點一滴地把難忍描繪出來,蘇婥低下頭,看向手機上程珈書留下的那個聯係方式。
一通電話打過去。
她明白告訴她:“東西沒有,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