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夠深,時光的流走就沒法沉澱。
但現在好像不是了。
程控擺明了就是要搞她,再加上男人在祁硯的照片上同樣畫叉,這就代表著她殃及了他。
……
大概是蘇婥如此動情的反應是程控從沒見過的。
他等她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她對他擺過如此的表情。程控頓時就怒火自燃,手上的飛鏢“啪”的一下就精準甩到祁硯的那張照片上。
風聲呼嘯,照片撕裂。
程控的脾氣說來就來。
根本沒多說地,接下來早有準備的視頻通過投影照在牆麵,放在蘇婥麵前,是有關於密室裏,一個男人蒙麵呆滯坐在單人床上的視頻。
而視頻裏那個花白滿頭的男人,就算再怎麼麵容掩映,蘇婥都不可能認不出。
這是她親生父親,紀洵。
所以,程控那晚說的都是真的!
這一刻,蘇婥定在原地,局促到拿不出丁點反應。
渾身的血液都在莫名其妙地逆流,衝向斷定她理智的關口。
到此,他隻給她一種選擇:“跟我走,我讓他活命。”
程控沒說,這話裏的“他”,是紀洵,還是祁硯。
這似乎隻算是告知。
因為單憑語氣,就根本由不得蘇婥來選她要不要。
*
而另一邊,林訣在演出現場跟人跟丟了。
無論是後台休息室,還是前台準備區,亦或是已經關燈的觀眾席,沒有一處有蘇婥的影子。
就像是憑空消失,監控錄像也被人刻意處理抹去痕跡。
林訣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他往“盲狙”酒吧趕,可夏橋那邊給的回應,隻是說沒見蘇婥回來。
另外那三套蘇婥最可能出現的房子,林訣聯係隊內,都沒找到人,他突然就慌了。
這是祁硯交代給他的事。
現在很有可能真的是出事了。
林訣不像祁硯,人脈關係強到能在淩川整個市區翻遍找人。他能力有限,沒辦法,隻能一通通電話打到祁硯手機上。
但沒有一次接通。
林訣如坐針氈,就連常旭知道消息後,臉色也大變了。
他們都能察覺到近期不太平的狀況,卻沒想,棘手的事遠比想象會來得更快。
而祁硯現在不接電話不是因為故意不接,而是桉樹那行人租住的地方裝了屏蔽儀,他手機接收不到。
從散場後,祁硯就買下了桉樹今晚到淩晨三點工作的時間,和臥底警察一起到了她家這邊的目的地。
桉樹看上去很好說話,但句句都隻聽她要聽的。
年紀不大,社會談話那套卻運用得熟門熟路。
桉樹能猜到祁硯今天為什麼會來。
詹印死了,於麗也死了,這就代表著這個世界上能證明他們之間那些肮髒勾當的當事人都沒了,別人就算知情,要想評判那也沒資格沒機會。
桉樹和於麗睡一個單間,二十五平一張一米五的床,勉強擠她們兩個人能擠下。
除此之外,整個單間裏麵隻剩一台隻夠一個人使用的化妝鏡。上麵瓶瓶罐罐擺了不少,名牌少數,基本都是劣質品牌。
桉樹知道祁硯要什麼。
她在確認他的身份可信後,拿出了那份被她藏匿在床頭的“欠條”,上麵是詹印所寫的欠款於麗的五百萬紙條。
這和祁硯手上的那張直接對應上。
兩張“欠條”上統一地都沒留下於麗的名字,最多隻有“麗姐”兩個字的簽署,而除外唯一不同的,是兩張紙條上的字跡。
一張龍飛鳳舞,遒勁有力;另一張歪歪扭扭,不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