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3)

時微嵌入程珈書的脖頸。鮮明的血漬在熾光燈下耀著刺目的紅,他靠近多少,她就後退多少。

就像天平上已然不平衡的兩端,鹿死誰手,現在像是有了預兆。

同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程珈書清楚徐照想幹什麼。

危險關頭,她笑了:“你當我不知道,你早就準備脫離?你以為這種事程控會不知道?提醒你一句,知道明晚南邊燈塔會死的人是誰嗎?”

再明顯不過的回答。

徐照知道程珈書這句話指代的人是他。

“所以呢?”他笑得完全不像是輸家,抵在球杆上更是用力,“在我死之前,怎麼能先放過你?”

現在的徐照就像披了羊皮的狼。

這後麵的一句問話,程珈書猛然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徐照這樣,像極了程控那個第二人格。

程控沒把徐照帶成他最終想要的模樣,但他有一點沒輸,就是有一學一,徐照就是他最出神入化的成功門徒。

程珈書被逼得快要喘不過氣。

不知道怎麼回事,徐照西裝上別的那塊方巾不知沾染了什麼,被他快動作地掩鼻吸氣後,她的手腳漸陷無力,丁點反抗都拿不出來。

接下來就是被做局送進去吃牢飯的命。

逼近迷暈之前,徐照最後送她一句:“你看不到的明晚,我拭目以待。”

*

祁硯最終選擇相信徐照。

但有一點,程控早就提防徐照,最多隻讓他知道南邊燈塔會有命案的事,他告訴他,就是要徐照作為中間人,把消息傳遞到祁硯那邊,作為混淆。

同樣八點,一個南邊燈塔,一個北灣港口。

程控要讓祁硯知道,其中就有一點,是蘇婥會出現的地點,二者擇其一。

徐照一直以來猜的都是南邊燈塔,畢竟按照程控的作風,不可能會選在祁硯的地盤上鬧事,這樣太不利於他逃。

但似有若無地,祁硯總覺得有哪不合邏輯。

北灣港口和南邊燈塔相較距離僅僅十公裏,警廳在靠西南向六公裏的位置,若是按照徐照的利於逃的說法,要避開人群和潛在威脅,北灣港口是較之更好的選擇。

但北灣港口又是他的地方。

無論是哪邊,都難逃。

程控為什麼要設置這樣一個危險性極大的死局?

祁硯不信他是抱著落網的想法來的。

程控在玩他們,這是肯定的。

從另一角度,徐照說今晚必定還會有一場隱秘走毒,至於走線是在哪,現在同樣也是疑點。

如果是北灣港口和南邊燈塔兩塊區域,把要走私的毒品和蘇婥留在一個地方,危險係數過大,對敵場景,毒品不可能能運成功。

但若是分散,徐照說程控現在手下有個男人負責走毒,就是各方麵行事並不成熟,程控不會放心讓他獨自操刀。

八點準時,走毒開始和祁硯出現,程控不可能有精力一跑兩地。

所以祁硯現在要抓的點,就是分散情況,毒品和蘇婥分別會在哪邊。

最後僅剩兩小時,祁硯還是沒能得出結論。

徐照那邊已經在準備毒品收網,警員也已經雙向暗中出動,祁硯人在城東,正處北灣港口和南邊燈塔正中間的位置。

今晚注定隻能選擇一個方向。

沒開燈的客廳,牆上掛鍾滴答滴答無情地在走。

祁硯弓身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腿上,雙手交叉撐在額前,感受到的絲毫不是掌心的溫熱,而是渾身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冰涼。

究竟是哪個方向。

這趟決定,若是一步錯了,後麵很有可能步步都錯了。

祁硯不敢兀自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