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內部關係扯到最壓抑危險的位置。再換種說法,如果您要我拿藥,我沒問題,但我不想因為她的不知情而後續再鬧出什麼不愉快。”
這話於情於理,都說到程控心坎上。
排除他的領導身份,內部掣肘製衡最害怕的,就是人心分裂。
程控必定是聽懂蘇婥的意思了。
他很淡地應了聲,不知沉默在想什麼,再過幾秒後,才妥協性質地給出一句:“藥貨你拿,她會知道。”
“好。”那蘇婥沒問題了,習慣性在程控登機前,禮節性地說,“一路平安。”
這通電話到此結束。
程控十點半的飛機。
十點半,蘇婥準時出門。
知道這邊的水深火熱早成持久戰,祁硯那邊早就避開風險區,派人過來接她。
這兩天斷斷續續的聯係,蘇婥知道祁硯在著手重新查當年的“7.15”案件和程控這邊的運毒走線。
蘇婥是想幫他。
但程控太精了,他始終持有利己主義,不對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報以信任,走毒線至始至終都被他緊緊捏在手上。
就連當年最受青睞的程珈書想要涉及,都被他一口回絕。
蘇婥比祁硯更為了解程控一般路線的走勢。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避開程控在柬埔寨的那點眼線,在他離開的這半個月內找出最簡要的入手點。
隻是出乎蘇婥意料的是,徐照和桉樹會出現在祁硯這。
照舊地,暖調光色下,從簡的白襯黑褲,徐照還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溫潤儒雅樣。
而桉樹則是一件米白的碎花裙,配上她白皙精致的樣貌,比之前平添幾分可人的嬌俏感。
即便兩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但根據由桉樹拉出的那條三八線,蘇婥也能鮮明察覺到,他們現在關係的僵硬。
她隻知道桉樹在等的那個人是徐照。
按理說這是死裏逃生久別重逢破鏡重圓的戲碼,怎麼被他們拿捏出了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冷淡?
簡直匪夷所思。
但這不是蘇婥今天來這的重點。
隻是,桉樹在客廳抬眼看見走進來的是蘇婥時,第一反應是驚慌失措地要找地方躲,像是生怕被抓住什麼把柄。
“……”
一旁的徐照不明所以地掀眼看她,“又怎麼?”
桉樹不想搭理他,但想想這時候可能需要站隊,考慮之後,還是抱著謹慎心理,低聲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徐照抬頭和蘇婥對視了眼,黑白分明的疏淡,像是一眼就能不約而同地了然對方目的。
對方不到一秒的交錯,他移走目光,沒什麼語氣地說:“她為什麼不能出現?”
這話歧義太重,桉樹抿唇後,皺眉看他,“所以蘇婥也是你這的?”
聞言,徐照像是理解了什麼,隻低笑了聲,嗓音清淺:“你覺得我本事這麼大了?”
“……”這大概是桉樹這些天來和他最多的交流。
他喜歡賣關子,她嫌煩,這對話看似就要不了了之,徐照卻忽地出了聲:“她是祁硯的人。”
“?”桉樹有點沒反應過來,“她不是程控的人?”
徐照這回看都沒看她,淡嘲:“那你覺得你是程控的人?”
“我當然不是。”桉樹敏[gǎn]反應,“我是誰的人你心裏沒數?”
“……”
“那她就是了?”徐照也無所謂這話蘇婥聽不聽得見,自顧自說,“連你都吃不下,他這麼一個半隻腳快踏進棺材的人,能吃得下蘇婥?”
“……”
什麼叫連她都吃不下?她說什麼了,要這麼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