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現在算是“狗仗人勢”,居高臨下盯著他:“剛剛被抓走的那個女人,是因為你。”
“如果我沒記錯,那女人和程控有關吧。”江謙笑了,“怎麼,現在的威脅講究自己人抓自己人?”
男人沒和他廢話:“江敬那些告發證據去哪了?”
告發C&H集團。
這話是在挑戰江謙。
他不確定現在綁他的是聯係他的哪邊,但看樣子,不是好的那一方。
“生老病死,他一個不沾,非要酗酒作死,財產都沒分配好。”江謙表麵看上去花花公子,但滿肚子渾水,“你現在問我問題,我哪來的解釋給你?”
男人眯眼,“你知不知道,需要我提醒你?”
像是被抓住軟肋,但江謙絲毫不慌,“聽說江敬那晚是和新項目投資人見麵。但和悅乘風新項目很多,你說哪個?”
話到這,他笑著意有所指,“難道不是你們的熟人?”
“誰?”耳麥裏“蘇瓊”的嗓音已經蓋過男人的思緒,先一步衝了出來。
江謙光是從男人眼皮子底下走過的那道衝突就能判斷他們內亂,笑著故意賣關子問:“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程家人吧。”
男人沉默,沒說話。
又像是覺得用詞不對,江謙掩於表麵的花花公子假象褪去,他眸色深冷,“我說過,我幫你們不代表你們能踩到我頭上,江敬是死了,但我沒死,程控要拿和悅乘風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們當我不知道江敬那晚是見了他?如果他現在就要把私通的帽子扣到我頭上,來給我下馬威看,那我想我們可以算算當年欠的那筆命賬了。”
男人似是沒想到江謙的思路這麼清晰,微皺眉後,接到新消息說:“說我們懷疑你,你自己心裏有數,能被他們找上門,你現在難道不是在和緝毒警合作?”
“緝毒警?”江謙臉色倏變,壓抑沉下,“誰?”
男人報出祁硯在這的假名字。
江謙想起了昨晚接到的那通匿名合作電話。
倏然,夜下的風似乎更涼了。
另一邊,碼頭庫房裏,被關在裏麵的蘇婥和“蘇瓊”正麵相對,兩旁都無人關守,更沒有臥底警察的身影,像是單獨給她們僻出一片安靜地談事。
“蘇瓊”左手拇指和食指摘著煙,嫋嫋抽著,旁邊那隻黑貓尾巴翹得高,高傲,驕縱,每一點表現都隨主。
蘇婥沒猜錯,今天“請”她來,是故意為之。不過她以為背後的人是程控,但女人一開口,蘇婥就知道自己錯了。
是另一個走在暗線,不為人所知的男人。
這是局嗎?
答案不置可否。
但與其說是程控設的局,不如說啟發點子的人是“蘇瓊”。
是,蘇婥千算萬算都瞞住了這兩年情感淡漠治療的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洗去紋身的事在他人盤查下方走鏈的時候被查到了。
洗掉紋身,不就代表著不是程家人?
那就有意思了。
眼下,蘇婥沒被注射藥劑,但吸入某種不知名的成分藥,渾身落座在椅子上渾身發僵,不得動彈。她心中惶然,但盯著女人的神色依舊麵不改色,像是早就對此習以為常。
會比程控當年關她還嚴重嗎?
可能。
但當年她都熬過來了,還會怕現在嗎?
所以開門見山地,蘇婥就算不能亂動,話還是勉強能說得出來:“把假麵撕了行嗎?裝她很有意思?自己不覺得惡心?”
女人和她少有交涉,但聽到這種話,也知道藥沒把她迷暈,笑笑,抬手搭在耳後根的位置,沿著下頜線的角度緩慢地扯下整個臉上貼的假皮,長發散落後,妖冶的模樣暴露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