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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徐照並沒發現桉樹的存在。
他站在窗邊,眉頭沉鬱深鎖著,聚焦盯著人工湖的某處,是嚴肅的態度,告訴下麵的人:“祁硯現在的地點隨時會變,我們下手 ,最先從程控下手。匿名的方式,用當年遊輪的事把程控激怒,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內亂,做到讓他們狗咬狗。”
最簡單的方式,徐照難得壓好耐心地強調,卻未料,有關當年遊輪的細節,都被桉樹微開門縫後聽得徹底。
當年“7.15”案件涉及主要地,廢棄劇院和廢棄庫房,還有幾公裏內的非法賽車地,掩人耳目的事故爆發,桉樹的爺爺桉華新無辜牽連,喪命其中。
三輛賽車,一輛江謙的車,一輛鄒也的車,另外一輛無人駕駛的車,直到現在,這個案件的第三輛車突兀地在監控攝像裏無端出現的疑點,沒人能解開。
而徐照後一通打出的電話,卻完完全全地解釋通了桉樹這麼多年都為之死纏的受限錮區,那第三輛賽車根本就不是因為爆炸前,肇事人盲區逃逸,而是根本就是沒有駕駛者,全程遠程操控。
這是一場早有針對的局,是程控那邊為了要搞死埋伏在那邊的緝毒警,專門設的局。
那時候的和悅乘風早就在C&H集團麾下壯大。
所以利用江謙和鄒也這兩個不務正業的太子爺,玩這一場非法賽車去掩人耳目,有何不可?
但誰都沒想到,鄒也為了圖爽,酒駕開車,飆升的車速,在桉華新意外出現時刹不住車,失誤撞了上去,桉華新當場死亡,沒能救活。
而半路衝出來的那第三輛賽車,在江謙和鄒也兩輛車的掩護下,瘋狂衝向埋伏在此的緝毒警。涉於其中的緝毒警,無一生還。
當時,桉樹不僅知道爺爺桉華新身亡的消息,還額外知道撞死她的那個,是淩川出了名的金融集團太子爺。
那一刻,仇恨報複的種子被撒下。
桉樹是見不到徐照的人,也不清楚他每天的忙碌,都是在為誰效力。
隻知道,在她步步為營,終於踏上那艘鄒也爆嗨的遊輪時,利用他看上她這點,用酒把他灌醉,那把刀就要刺中他心髒的時候,是徐照攔腰徒手攔下了她。
無論桉樹怎麼掙紮,徐照都沒如她願。
桉樹氣紅了眼,咬他,打他,無論如何都要掙紮著從徐照懷裏逃脫,可偏偏不能夠。
她理智不清醒,她從小是桉華新帶大的,桉家出事,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爺爺這唯一一個親人,偏偏出事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能做到掩蓋事實真相。
怎麼可以!他們怎麼可以!
外邊舞曲喧擾迷離,裏邊卻是對峙到冰涼徹底。
眼見鄒也就躺在麵前,隻差一刀,就隻差一刀,她這麼久以來的計劃就實現了,徐照卻重力一把奪過她的刀,扔向冰冷的深海。
“徐照!你幹什麼!”桉樹那身被鄒也撕扯壞了肩膀的禮裙在風中飄零,她氣得肩膀在抖,怒目而視地瞪著眼前這個已然冷漠疏離的男人。
徐照早就不再表現從前那般溫和。
他現在“幫誰做事”,自然就會表現出什麼樣,對桉樹也不可能是例外,“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我這邊的人,你問過我意見了?”
這話簡直離譜,桉樹笑了,“你那邊的人?”
她不惜質問:“你是哪邊的人?生意還是走毒?”
徐照沒有否認,那就兩邊都是。
桉樹終於明白,鄒也那句“你難道不知道他是在幫誰做事”的話是什麼意思。落入空氣的那一瞬,早就像無形的宣判,徐照現在已然站在她的對立麵。
如此,桉樹心寒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