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癮幾度爆發,祁硯已經算是自控力強的,他不想讓蘇婥擔心,所以幾次都是感知後提前避開他。祁硯終究不想讓蘇婥擔心。
可現在事發,接到電話後,蘇婥最快時間趕到醫院。
見到病床上,麵色發白的祁硯,一動不動的,她心中堅守的信念如牆坍塌般地轟然就倒下了。
蘇婥剛想靠近,心跳加速到連腿都發軟,沒站穩,一腳跟跌在地上。旁邊的林訣見狀趕緊要扶她,蘇婥不要,執拗勁不知怎麼就來了,非要靠自己站起來。
但就是雙腿莫名其妙地麻木,站不起來。
還沒等光華照到她臉上時,蘇婥的眼淚已經砸了下來,濕了整片衣衫。
忙完蘇瓊的後事後,她這段時間都在盡心盡力照顧紀洵。
真的太荒唐了,蘇婥心想著,她究竟在想什麼啊,隻聽祁硯一句不會有事,就放心了嗎?她什麼時候敏[gǎn]度這麼低了?怎麼都沒注意到祁硯的不對勁?
蘇婥恨自己的後知後覺,氣自己氣到一巴掌生生抽在自己臉上。力道大的連邊上人都覺得疼。
可蘇婥反省了,也打了自己了,祁硯還是沒醒。
蘇婥眼眶蓄不完淚,內心掙紮著守在床邊,回想著醫生剛剛在辦公室和她說的話:“因為有避開用藥,所以很大程度上,病人純粹是在靠意誌戒癮。意誌是強,但怕就怕在癮頭這種東西會侵吞意念。”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精品毒侵占過甚,醫院這邊能做到的就是控製他的情況,而祁硯現在能不能醒,很大一部分,全看他自己。
耳畔一遍遍地重複著,蘇婥覺察自己的血液好像都要凝固到幾近凍起。
這天怎麼這麼冷啊。
冰天凍地的,外邊還飄著茫茫白雪。
蘇婥就這麼守在祁硯身邊。
明明生命跡象都是正常,可祁硯就是沒醒,連醫生都說奇怪,是不該有的情況。
蘇婥一天比一天惶恐。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每天除了喃喃低語地和他說話,就是重複不斷地說著自己每天在做些什麼。
肉眼可見地,蘇婥比在柬埔寨時還要消瘦。
可她明明按照以前的規矩,阿姨買什麼在城東,她就會統統吃完,還會把照片分享給祁硯看,一點都不浪費。
但祁硯沒給她任何回複,甚至連回國後答應她,說要天天陪她睡前聊天,都沒做到。她握著他的手,明明是暖的,指尖卻平坦到沒有任何反應。
蘇婥又一次陷入疑難境地,不複掙脫。
這也是第一次,蘇婥有機會見到祁硯的父母,高知家庭的父母。
在這樣的家庭麵前,說實話,蘇婥是沒有自信的。
沒有自信,一小部分原因是她自己支離破碎的家庭,而另一部分,是祁硯的毒癮由她而起,她是罪人,就該贖罪。
但蘇婥怎麼都沒想到,打完招呼後,祁硯的母親梁暮樺會把她拉到外邊的長椅上,和她心平氣和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