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慶幸安婭隻是失蹤,而不是同黎謙昀一起死在那場車禍裏。
人應該有許多念想,才能作為活下去的支撐。
她也會在無數個失眠的夜裏質問“尚宸舒”,為什麼不肯活下去,讓她既沒有了父親,又失去了母親。
“去年聽人說在英國的私人醫院,見到了和她很像的人。隻是等我和陳緹趕去時,那人已經出院了。”黎錫然講的時候,眼睛裏是有光和期盼的,“我們又追去鄉下,一家一家詢問。”
“可惜,僅是長得很像。”
黎錫然眼眶都開始泛紅,“我還很搞笑的,非要住在那戶人家裏。”
“她...她真的太像我母親了。”
以至於,會在街上看到與安婭背影相像的人,都會忍不住駐足。
“會找到的。”似有觸動,尚禧暖回握住黎錫然的手道。
“暖暖,遇到你,我真的覺得是天上對我心軟仁慈了。”他不再是陳韶怡口中那個被詛咒永遠悲慘的殺人犯。
“那,你準備怎麼陳韶怡?”
還沒等黎錫然回答,就見陳緹敲了敲病房門。他身後,站著一眾身著西裝革履的人。
兩人的姿勢很親昵,從背後看,很像是尚禧暖在俯身親吻黎錫然。
見有人來,她立刻羞澀抽出手,“既然你還有工作,我就先回避一下。”
“不用,我對你沒有秘密。”
旁邊人的神情都開始曖昧起來,兩兩對視露出吃瓜姨母笑。
尚禧暖不是沒看懂這些職員心裏的想法,“我約了曦曦去逛街,誰要陪你開會呀!”她聲音都似撒嬌地嬌俏起來。
說完,拿起手包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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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尚禧暖背影消失在門口轉角,陳緹才關上病房門,開始了今日的秘密會議。
“上午我們和黎逾湛先生通了電話,想要從法律層麵判定陳韶怡,估計會很難。”
她先是有精神疾病,二又是黎錫然法定上的母親。
陳家定然會以此為突破口,甚至再利用這特殊的養母子身份打倫理輿論戰。
黎錫然因為是私生子,必然會被他們塑造成想要搶奪家產逼原配發瘋的惡毒形象。
這對黎錫然於商界的名聲有極大影響,也將影響他在黎氏內部的話語決定權。
他捏著眉心,愁緒變成眉心的“川”字。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以精神疾病為由,將陳韶怡送到療養院,並且不追究此事。隻有我們將它變成黎家的家事,才可以隔開陳家和董事會那批太後黨。”
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策略,黎錫然點頭道:“那再配合著秘密收購股權,陳韶怡身後的那批人才是黎氏最大的隱患。”
“是,那黎董的期望時間大概是多久,我們好製定不同的方案。”
“十月之前,必須解決黎氏內部全部的麻煩。”
按理說,這類戰役都需要漫長的布陣期。
從前黎錫然少說也會給半年時間,現在卻要用兩個月。
且能成為太後黨的,多是黎謙昀留下的老人。
“十月前,會不會太倉促。”他們跟著黎錫然,早已習慣了打持久戰。
最近黎錫然突然換成了大刀闊斧的快刀斬亂麻風格,他們一時間還沒適應過來。
“我家小姑娘十月要去國外讀書,十月之後,我也不會常在國內。”
...
尚禧暖回來時,會議剛剛結束。
她和陳緹一行人迎麵相遇。
“結束了嗎?”她問。
“是。”陳緹自小蘇和尚禧暖成了好朋友後,他們私下相處時也更加輕鬆,“黎董現在真的變了太多。”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