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蘇眠走路左腳踩到了右腳,一腳踢翻了無辜的牡丹。
容臨見小姑娘還在生著悶氣,小手不斷撕扯著剛剛開出枝丫的海棠樹,葉子片片掉落在地。
隻能虛扶著床邊,捂著下腹哀嚎出聲,“哎呀,傷口好像有些裂了,頭也開始有些痛了。”
蘇眠立馬小跑過來,擔憂地攙扶著容臨,弱小的身軀抵住他沉重的身軀,“是不是剛剛傷口被撕扯到了啊,還是我繼續來給你換藥吧。”
蘇眠慢慢地有些順手了,包紮的也越來越像樣子了。
“你是如何解我身上的劇毒的?”
這個疑問從昨天困惑到了現在,藥王穀的人出手從不失誤,他本以為難逃一劫。
蘇眠抿了抿嘴,眼神飄忽著,“是二舅舅給的藥丸,他可是神醫,自然能解百毒。”
“是嗎?”容臨彎下腰,墨色的眸子掃過蘇眠的臉龐,語調微微上揚。
“是啊是啊,現在除了外傷,你也差不多痊愈了,你預備何時走?”蘇眠催促道。
“我父母從不會管我的死活,他們眼中永遠隻有那個乖巧懂事的弟弟。”容臨垂下了眼眸,黯然神傷,神情帶了幾分落寞。
“那我們豈不是同病相憐,從前我爹也隻疼愛我那個妹妹。”蘇眠望著容臨的眼神突然多了幾分憐憫,眼眶通紅,想起了從前那些傷心事。
“不,我比你還要淒慘。雖然我是家中長子,可是他們卻說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任由在鄉野裏自生自滅,靠著討飯過活。”容臨肩膀動了動,將臉龐埋進了手掌中。
“那你確實比我慘些,就先留你些時日吧。”
容臨嘴角不可察覺地勾了勾。
第23章 毒發
雖然蘇眠對於他所言之事確有幾分懷疑,但是誰沒有難言之隱呢?
秉承著照顧病人的原則,蘇眠還是很大氣地讓出了自己的九曲花雕金絲楠木床。
蘇眠委屈地縮在羅漢床一角,蜷縮著身子望著容臨,容臨瞅著倒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一般。
“當真不過來和我一同睡?”容臨身子側了側,輕輕拍了拍床鋪,眼尾帶了絲魅惑的猩紅之色。
“不了。”小丫頭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羞紅,背過了身去。
蘇眠可是記得三舅舅說過的,女孩子得懂禮節知廉恥。未曾出閣之前,可是連男子的手都不能牽的。倘若真的睡在了同一張床上,豈不是真到要生娃娃的那種地步了。
蘇眠摸了摸滾燙的臉蛋,心撲通撲通像是要從身體裏跳出來般。
容臨輕笑了一聲,帶了絲特有的磁性。
容臨見慣了詭譎多變,陰險狡詐的官場,如今換了個沒有任何算計,輕鬆自如的環境,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夢中蘇眠睡得正酣,正夢到自己與舅舅們嬉戲打鬧時,突然感覺喉嚨一緊。被一雙大手死死地卡住了脖子,蘇眠漲紅了臉,無力地揮動著雙手。
費力地睜開雙眼,卻瞧見了容臨兩眼空洞,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手中卻又加重了幾分蠻力。蘇眠連忙揮手去攔,無奈兩者力量懸殊,蘇眠根本不能推動他半分。
蘇眠被勒得兩眼發白,不斷地蹬著雙腿。隻聽得哐嘡一聲,響起了花瓶破碎的聲音,掐著蘇眠的手也終於鬆開了。
蘇眠抬頭一看,是清風及時趕了過來。
好險好險,蘇眠扶著床邊拚命拍打著胸脯,汲取著新鮮空氣。
“少主這是怎麼了?”清風連忙攙扶起,被砸暈的容臨,將他安置在床上,質問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蘇眠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