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拔腿就走,就聽見前方壓抑不清的聲響。
此處怎麼會有人?蘇眠心中一驚,如今自己一人沒有勝算,正準備悄然轉身就走。
隻聽見身後那人開了口,“幾日後的南疆拜訪可準備妥當?定要叫她有來無回。”那人壓低了嗓音,聲線如同幽靈般,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的駭人。
南疆?說的是幾日後的南疆使團拜訪嗎?蘇眠頓住了腳步,聽了下去。
蘇眠半蹲了下來,借著雜亂的草叢很好地隱蔽了自己,偷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
借著雜亂的草叢,蘇眠隻瞧見了兩個身材高大的壯漢,穿著一身黑,隻有靴子上豆大的夜明珠彰顯著來人的尊貴身份。
“主上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了。城中接頭人員也對撒好難過了暗號,隻待東風。”那人單膝跪著,左手屈起,搭在右肩上,耳垂的鑽閃閃發亮。
上次姨母曾提到過南疆會派使臣來和親,若是城中已經安排了內應。蘇眠腦中閃過了無數個荒謬的想法,驚得直捂住了嘴。
蘇眠心中一時慌亂,腳下也無意識地踩在了雜草之上,發出了嘻嘻索索的聲響。
那人離得近,站起了身子,警惕道,“誰?”手已經摸上了腰間別著的短刀。
蘇眠心髒砰砰砰直跳,屏住了呼吸,根本不敢動彈。
這時,草叢裏竄出了一隻兔子,正在草叢中不斷穿梭著。
“是隻兔子。”那人停住了腳步,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蘇眠哪裏還敢繼續偷聽下去,掂起了腳尖後退著,沿路返回了。
等離了叢林好遠一段路程,才發覺出了一身冷汗。
而匆忙之間,自己早已忘了回去的路。
第98章 互訴“衷腸“
周邊水氣蒙蒙,前方的路坎坷崎嶇,蘇眠的腳步一深一淺,手上的炭火越來越微弱。
終於沿著自己的腳印,又尋回了之前的路。
蘇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籲了一口氣。
還未至洞口,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拽了回去,蘇眠動彈不得,後背被緊緊地抵在了岩壁上。
“容臨?”蘇眠隻覺得喉嚨發澀,聲音都啞了半分,眼洞裏不見一絲光亮。
那人呼吸上下起伏著,吹的蘇眠的脖子癢癢的。牆上的火焰複又燃起,隻見容臨眼尾微微帶了猩紅,唇色越發慘白了些。
“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容臨這話說得極為艱難,左手捏上了蘇眠的手,來回揉捏著。
蘇眠這才發覺握住她的手已是冰涼萬分,甚至還有些溼潤。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蘇眠愧疚地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容臨盯著她毛絨絨的腦袋,頭一次覺得自己被拿捏住了。分明她沒回來之前,自己已是坐立難安抓耳撓腮。
在看到她平安無事之後,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才落了肚。
母親曾緊握他的手希望他覓得良人,得盔甲與軟肋,卻想贈她萬裏錦繡河山與清冷天上月。
蘇眠久久聽不到容臨的回答,擔心他出了事,便抬起了頭,直直地撞入容臨深邃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蘇眠心頭猛地一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容臨無奈地歎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蘇眠微微溼潤的發絲,“算了,你沒事就好。”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妥協。
蘇眠偷偷睨了容臨一眼,連忙將自己的得意之作拎到了容臨麵前,“看,這是我抓的魚。”眼神裏亮晶晶的,一副等待表揚的模樣。
容臨瞧著蘇眠褲腿挽到了膝蓋處,隻露出滿是泥濘髒兮兮的腿肚,錦服上沾滿了泥點子,活像個泥娃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