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1 / 3)

張大豐背靠靳家,彙總所有黑錢,知道最多內幕,可是隨著這些金額越積越多,它們不能直視內循環,一定要洗白才行。

而向外輸出,比如投資、交易、買賣,就是洗白的最佳途徑。

那麼如何洗白才是最安全的呢?

大大方方放在明麵上,誰都不會起疑。

林新度假村,一個政府出麵招標的項目,誰會想到那是靳家洗錢的重要環節?

以上這些都是戚晚後來才想明白的,通過專案小組的訊問得知,他們已經調查到關鍵。但她想,那天晚上在張大豐的辦公室裏,周長生一定是當場就梳理清楚了。

所以他才會說,張大豐這個人不能留。

他又說,有幾句話要等張大豐清醒之後問一問。

不能留,是因為張大豐活,他們就得死。

之所以要問,是要證實他的思路。

她將周長生的注意力轉移開,周長生越發肯定心裏的猜測,臉色逐漸陰沉。

連她都看得出來他在緊張。

然後,然後……

她夢到了那樣一幕。

張大豐清醒後看到她,他很震驚。

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於是騙周長生,在牆角的櫃子裏還藏了一個密碼箱,隻有他知道密碼,並且還需要錄入指紋才可以解鎖。

周長生果然去檢查,發現隔板後麵的密碼箱,那裏麵的東西才是最要緊的。

張大豐讓周長生給他鬆開,說他現在身體虛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願意配合,隻希望有條活路。

周長生猶豫了,他在判斷一旦張大豐玩花樣,他有多少勝算。

其實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是個死局,周長生一定會讓張大豐死。

戚晚就在外圍默默觀察著一切,看著他們互相算計。

直到周長生給張大豐鬆開繩子,他們走向密碼箱,張大豐反身撲向周長生,扭打成一團。

酒杯掉在地上碎了,張大豐還在叫她,叫她過來幫忙。

她永遠都記得周長生當時的眼神。

正是那一刻的分神,張大豐將瓶子裏的酒灌到周長生嘴裏,一部分流到外麵,一部分被周長生咽了下去。

她定在原地看著這一切,一時間失去思考能力,手腳也不聽她的使喚。

她的身體比她的腦子更快做出判斷,她拿起那個擺件跑過去,一下子打中張大豐的後腦。

張大豐不支倒地。

周長生從地上爬起來,眼神裏的懷疑越發濃重。

關鍵時刻,張大豐居然叫她幫忙——他們的關係絕非她說的那樣。

她知道躲不過去了,在周長生吞下去的酒和藥發揮效力之前,她隻好將事實告訴他。

周長生震驚他們的父女關係,又問她,張大豐性侵她的事是不是真的。

她點頭說“是真的”。

可即便如此,周長生依然沒有釋疑。

他一直都在懷疑她,她感覺得到。

現在他知道她是張大豐的女兒,如果,如果他將這件事告訴靳尋,如果這件事一定要有人出來背鍋,那一定是她,隻能是她……

她心裏徘徊著這些想法,她害怕極了,她沒有說出酒裏放了止疼藥的事實。

直到周長生開始覺得困倦,他到沙發那裏休息。

她拿出一條毯子給他。

周長生知道自己將昏迷一段時間,所以盡可能不去刺激她,也沒有流露出敵意。

而她不確定周長生喝下去多少,藥效發揮多少,持續多久,周長生會不會醒過來。

周長生在意識模糊之前交代了一件事。

他說,千萬不能提密碼箱的事,還有張大豐和靳家的聯係,他手裏抓著靳尋的把柄,那些賬本內在的聯係等等,這些事絕對不能提,絕對不能讓靳尋知道他們猜到了,哪怕隻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