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2 / 3)

至於靳尋是不是這樣的人,戚晚不能確定,隻能通過郗晨的描述和周長生的謹慎、忌憚來做判斷。

當然還包括躺在地上的張大豐。

張大豐一個財務,是怎麼坐上夜陽天老板位置的?

他如果什麼背景都沒有,本地的地下勢力和黑錢憑什麼在他這裏彙總?

他狐假虎威靠的是誰,還不是靳家嗎?

如果靳家隻是和和氣氣的生意人,本地這些豺狼虎豹又何須害怕?

很顯然,那密碼箱裏的東西,大概率會要了他們的命。

但周長生還是想要知道。

多知道一些,就多一些計算,知道了並不代表要說出去,要利用它做什麼,隻是讓自己心裏有個底。

然而這些想法到了戚晚這裏,卻翻譯成另外一套“語言”。

她不得不為自己考慮。

萬一周長生和郗晨去找靳尋談判,沒有談攏,萬一靳尋懷疑他們已經在張大豐的辦公室裏挖出秘密,有意滅口……

危機之下,如果她是周長生,她會怎麼做?

答案清晰地從心底湧出:“戚晚是張大豐的親生女兒,戚晚知道很多事。”

是了,隻要這一句話就能把所有事都推到她身上。

到時候無論她如何證明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都沒有用,何況“不知道”是根本無法證明的。

更有甚者,周長生還可以說一切都是被戚晚誤導,戚晚沒有說實話,戚晚隱瞞了很多事。

這是極有可能的,這也不隻是為了保護郗晨,也是為了保他自己的命。

他就算不為郗晨,也會為自己的兒子考慮,為自己考慮。

人都是自私的。

到了這一步就是個人戰,誰也不能完全相信誰。

而且她和周長生沒有情分,周長生幹嘛幫她隱瞞?真到了危急時刻,興許周長生連郗晨都會犧牲掉。

男人都是一樣的,都是不同版本的張大豐。

如果是靳尋讓張大豐二選一,一邊是他自己,一邊是母親安閑和女兒戚晚,張大豐肯定選擇前者!

說來說去,秘密還是要放在自己心裏才踏實,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有什麼義務保密呢?

這些思路一條條在戚晚心裏蹦躂,她已經要崩潰了,表麵卻還異常地冷靜。

這時有一道聲音出現,催促她盡快做點什麼。

於是她將注意力放在周長生身上,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計算著藥效發揮的時間。

那些酒隻有一小部分被周長生咽下去,還有一些嗆在他的氣管裏,一些撒在地上、身上,量實在太小了。

但是鼻腔黏膜也是有一定吸收力的,所以就算劑量不夠,周長生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會感覺到一點不適。

那酒裏不隻是LSD,還有止疼藥,三者混合,效果應該會加倍。

就這樣,戚晚一邊關注著周長生的反應,一邊思考著自己的處境,時不時再想一下密碼。

沒多久,周長生就躺下來,他說自己開始有反應了,但應該不會太久,因為他沒有喝多少,隻是嗆了兩口,大概睡半小時就好。

戚晚感覺周長生對她還是有些防備的,隻是不夠深,一來那些藥勁兒會令人逐漸喪失思考能力,意識遲緩,二來這件辦公室裏也沒有凶器,以他所見戚晚也沒有膽子對他做什麼。

而且如果在這間辦公室裏死掉兩個成年男人,她們三個可怎麼收場?如果沒有他,她們三個去找靳尋大概率會搞砸。

戚晚應了一聲,看著周長生閉眼,並將毯子蓋在他身上。

這個動作令周長生又釋疑了些。

戚晚一直等他的呼吸趨於平緩規律,這才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