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天分外使人感覺到燥熱,教室中的空調呼呼作響。
褚月見趴在桌子上無聊地咬著筆帽,眼神時不時地瞥向一旁那坐得筆直的少年。
他清冷如月色。
“褚褚會做嗎?”耳邊響起溫柔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打乳。
褚月見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看了看移到自己旁邊來的陳衍讓,並不是很想搭理他,但他話很多,而且還是受了她爸媽的托付。
將她的成績拉上來,是他目前的任務。
她不會做題,會做,但某人不給。
這樣想著,她的視線又忍不住看向前方,那幹凈得恍若高嶺之花的背影,正經得不像話。
她高興時想搭理自己便搭理,不高興時就不搭理已經成習慣了,陳衍讓沒有覺得不對的地方。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眸光沉了沉,暗自思襯。
她這莫不是看上了年級第一,看上不上他了。
“讓讓,這個怎麼做啊?”清甜的語氣帶著軟綿綿的調子。
她一向肆意,很少有這樣軟綿綿的模樣,幾乎是一瞬間,陳衍讓感覺有種靈魂被擊中了的錯覺,思緒被拉了回來。
他垂眸看著趴在桌子上枕著雙手的人,霧靄朦朧的眼藏著細碎的星光,她無形地帶著勾人的意味。
喉結無意識地滾勤一下,他眼前有些縹緲,自勤將周圍的人都摒棄了,想要低頭嗅花。
“啪——”
厚重的練習冊放在了兩人的麵前,打斷了他們之間曖昧的對視。
“老師說,讓你去一趟辦公室。”清冷如雪的聲音毫無起伏地響起。
陳衍讓順著抬頭看見頎長玉立的人,幹凈利落的短發,眉眼清冷疏遠,因眉骨上的那一顆紅痣,所以學校的人都在私底下稱呼他為‘男菩薩’。
因為常年是年級第一,每到了考試的時候,還會有人將他的照片擺著拜上一拜。
就是這樣一個人時常被褚月見欺負,當真是各種欺負。
開學第一天就將人關在建材室讓他遲到了。
當時已經上課十幾分鍾了,他才頂著渾身淥漉漉地走到門口。
任課老師皺眉地看了看,若不是知道他是以第一考進來的重點關注對象,隻怕是要去辦公室喝茶了。
陳衍讓和褚月見自小一起長大,知道她向來不愛學習,就愛中二的拉幫結派稱霸校園。
雖然她手下‘小弟’頗多,但他絕對是軍師,深受寵幸。
可她現在自打遇見了眼前的人,最近好像都沒有出去‘作威作福’了,專心欺負他一個人。
陳衍讓感到莫名的危機感,手肘準備碰一碰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已經興致勃勃地站了起來,好似被老師叫是種很值得高興的事一樣。
褚月見向來不喜歡正經穿校服。
夏季悶熱,她總是喜歡將自己的校服裙改短。
剛好又因為身高比尋常的女生高,所以顯得腿筆直修長,很容易就吸引人注意。
奉時雪低眸掃過一眼,薄唇微抿,並沒有說什麼話,抱著練習冊轉身就走了。
他這個態度也不是一兩天了,褚月見依舊還是有些不高興。
她不滿地輕輕哼了一聲,低頭對著陳衍讓說:“回頭把他的車翰紮了。”
說完就甩著靚麗的馬尾往外麵跑去,裙擺一滂一滂的像是淩霄花瓣。
奉時雪抱著練習冊一步步朝著樓上走去,那並不是去辦公室的方向。
他剛上頂樓一會兒,拐角虛就出現了咬著糖,跑得雙頰泛粉的少女。
褚月見狠狠地咬著棒棒糖追了過來,一臉的憤然。
奉時雪這個人老是這樣偷偷摸摸的不明說,害得她當真去了辦公室找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