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伸手把它扯回來,又滑落。
再扯,再滑。
許時煩了,最後幹脆用手死死拽著那個小煤塊,讓它無處可溜。
可這樣一來,根本睡不著。
許時試了無數個姿勢,都無法消除脖間的異物感。
向來睡眠質量良好的他,竟困在這麼一個煤塊手裏。
等許時撐不住了,逐漸起了睡意時。
凸起的尖角將他戳醒。
許時頓時意識到是什麼,用手把它重新扯回中間。
好不容易醞釀的睡意消散全無。
弱智項鏈。
他心中罵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雖然降溫了,但是中午的時候天氣還是很不錯的!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許征發現了,雖然許時嘴上不說,可最近老戴著他送的項鏈在那兒晃,少年白到反光的皮膚上掛著個烏黑的煤塊,存在感強到讓人無法忽視。
看得出,許時很喜歡他送的禮物。
他的眼光真不錯。
許征暗自肯定。
之前煤賣完了,中途還有不少人找許征買煤,許征不在,就拜托許時將他們的住址和需求量記下來,等新的煤一到,立刻把煤給他們送去。
短短三天,光預訂的煤量就達到了十幾噸,許征還是低估了他家煤的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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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此次帶回來的煤足足有三百噸,否則僅憑兩車煤的量,剛全部做成蜂窩煤就被預訂光了,許征還得馬不停蹄地再去一趟關樂。
三百噸煤,肯定不能靠他和許時兩個人幹,許征去勞力市場雇傭了十個人回來做煤球,每人一天一百,要求至少做七到八千個煤球。
做煤球十分辛苦,可看在工資這麼高的份上,依舊有人搶著幹。
許征以前幹活的效率一天能做一萬個,不過得起早貪黑。
如今許征調轉了身份,當起監工,督促他們幹活,順帶自己也跟著幹。
反正多他一個勞動力,還是免費的,何樂而不為。
倉庫裏五六個人同時在那幹活,各種工具與地麵的碰撞,悉悉唰唰,鏗鏗鏘鏘,幹得熱火朝天。
許征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大叫一聲“哈!”
許時的影子早將他出賣,許征毫不意外地轉過身,問他“你怎麼來了?”
“找你啊。”許時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一見到許征,眼中的欣喜為瞳仁增添光彩,明亮透徹。
許征攪拌著地上的煤泥,漫不經心問道“來幫我幹活嗎?”
“不。”許時想起被煤球統治的恐懼,想也不想拒絕。
“那就一邊去,少礙事。”
許時蹲到了旁邊的石階上,撐著下巴看許征幹活。
“對了,你最近怎麼都不去網吧了?”許征同他閑聊道。
“你還記得網吧的事呢。”許時輕笑,學著許征的口吻說,“你當初說的,再敢逃課上網,打斷你的腿。”
有這麼回事嗎?
許征使勁回想,好像是有這麼一次。
按現在的時間線來說,發生在前半年,可如果按照實際的時間線,對於許征來說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初三下剛開學,許征偶然去許時學校找他,結果卻發現本應在上課的許時不在學校,問過同學,才得知許時翹課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學校附近的黑網吧。
許征果然在網吧的角落發現了許時,顧及著許時的麵子,許征沒在網吧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他,而是一言不發地提著衣領把人拽走。
拽到路邊小巷裏,許征追問他逃課的原因。
那時的許時連抬頭看他都不敢,倔強地低著頭,一個字都不肯說。
本以為會換來許征一頓揍,誰知許征沒有打他,隻是很輕地歎了口氣道“隨便你吧。”
就是這麼一句話,把原本沉默寡言的許時激得像個刺蝟,眼裏帶著受傷的神情,卻極力壓製著所有情緒,衝許征喊道“我不用你管。”
許征原先都打算放他一馬,沒想到許時越發過分,許征凶狠地把人抓住,手還沒落下,許時就哭了。
不是之前虛情假意的那種嚎啕大哭,而是一個勁地往下砸眼淚,劈裏啪啦地砸到許征手背上,難過到極致還發出那種呼吸困難的抽氣聲。
一頓一頓的,停不下來。
憋得許時臉都紅了。
平日裏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如今哭得這麼難過,讓許征頓時慌了手腳。
“你怎麼了?小祖宗。”許征幫他擦著淚,好言好語道。
許時突如其來的眼淚把許征原先的怒火給澆滅至冰川底下。
許征同他打著商量“今天的事我不告訴爸媽行不行?”
“嗝。”許時哭著哭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