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起。

許時養了狗以後,除了對狗大方,在生活方麵更加拮據,可以稱得上是勤儉持家,連他們出去吃飯的次數都減少了。

這和前世那個花錢不眨眼,隻把鈔票當數字的許時完全不同。

要不是這些年一步步看著他成長,許征都要懷疑許時被人穿越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半個月後,許征終於從尤誌那兒得到答案。

許時以為他破產了,正想方設法為家裏省錢呢。

許征很想告訴他家裏並沒有許時想象得那麼窮,他雖欠了五百萬,隻要等到過幾年房價一漲,他隨隨便便賣套房就能把這筆債款還清。

但他發現這樣的理由好像不能讓許時信服,現在房價那麼便宜,誰相信幾年後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

於是許征隻能配合他,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跟著許時一塊省錢。

某日,兩人路過街邊炸雞店,香味從街角就聞得見,惹人發饞。

許時努力咽了口口水,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買份帶回去吃吧。”許征說道。

許時堅定地搖頭:“不,我不想吃。”

不看不聞騙自己,這已然成為許時省錢的手段。

第二天許征晚上回家,打包了份炸雞。

“你怎麼又亂花錢?”許時努力抵禦香氣的誘惑。

“我買給許發財吃的,你要不要也來點?”許征搬出了蹲在他腳邊乖巧望著塑料袋的許發財。

許時:“狗不能吃這些。”

“我忘了。”許征承認地毫不走心,趁機提議,“那不然你吃?”

許時鬆動了:“行叭。”

以後許征再買什麼東西回來,都用許發財當借口,狗不能吃的,通通塞給許時。

每每許發財都被饞得不行。

許征摸摸它腦袋,給它拆了包零食:“辛苦你了,去吃吧。”

許征第一次發覺,有隻狗真好用。

許時就這樣被許征不知不覺地投喂著,許時一邊吃一邊發誓,他會好好學習,拿到學校獎學金。

要求不高,拿個國獎就行了。

“你等著,我畢業之後就能掙錢養你了!”許時握著拳頭,壯誌躊躇。

許征含笑,伸手抹了抹他唇角:“你這兒有奶油。”

“哦。”許時用手背胡亂擦了一把,低下頭專心啃他的小蛋糕。

同居的生活不總是那麼一帆風順的,偶爾也會遇到點小意外,例如許時學校晚上的自律會夜點名,就是一項最大的阻礙。

學校宵禁時間是晚十一點,查寢人員通常在十點五十分左右過來排查,看有哪些沒到宿舍的,許時經常讓舍友幫他打掩護,床上還用衣服支了個人出來,被子蓋著,查寢的人要是過來就說他睡了。

當然,這麼做並非每次都能成功。

遇上某些特別軸的,非得把人叫醒,見瞞不過去室友隻能給許時打電話。

“鈴鈴鈴。”十點五十,電話鈴聲一響,許時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原本在高高興興地擼狗,現在不得不把許發財放下,接起了電話:“喂,又是誰和我過不去?”

“還能是誰,隔壁班那個唄。”室友在電話中回答道,“你趕緊回來吧,等會十一點了。”

隔壁班王亞軍,是校自律會的人,負責查寢,自從許時上回績點輸給許時後,就一直不甘心,但凡輪到他查寢,老針對他。

許時十分不耐煩。

他爸媽自己要給他取名要亞軍,這能怨得了他嗎?

“知道了。”許時飛快去洗了個手,手上水都沒擦幹,拿上鑰匙和卡就出了門,“哥,我回趟宿舍。”

許征見怪不怪:“行,老地方見。”

許征在許時出門不久後,也跟著走了出去,目標是許時宿舍。

許征沿著在學校外那條小路,不緊不慢地走著,兜裏的鑰匙碰撞在一塊發出清脆聲線,路很偏僻,還黑,好在借著月色,勉強能看得清。

許征在牆外等了十分鍾,圍牆那兒終於有動靜,隻見許時踩著邊上磚塊,爬上牆頂,圍牆外麵亮起了一道光,照亮牆根底下,安全平坦。

輕巧地一聲落地,許時從牆上跳了下來,拍拍手走向光的主人,眉宇間洋溢著自得:“走吧。”

許時應付完查寢,便從宿舍樓後麵的圍牆出來,翻過那堵牆,便是校外的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許時要走,誰都攔不住。

許征便帶上手電筒來圍牆外接他。

一束光線從許征手中蔓延,照清前方地麵的路。

兩人走在這偏僻的小道上,許時怕黑的這個毛病,隻要有許征在身邊,仿佛就被治愈。

許時問:“你出門的時候把發財關房間裏了嗎?”

許征答:“關了。”

留許發財獨自在客廳內一分鍾,就是一場災難。

“那就好。”許時放下心,而後撓了撓手臂,“有蚊子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