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出門前記得噴點花露水。”許時屬於招蚊體質,兩人走在一塊,蚊子總咬許時不咬他。

許時躲在他身後,同蚊子商量道:“你們要咬就咬我麵前這個人,別咬我。”

“小沒良心的。”許征輕罵了句。

等許時回到家開燈一看,兩個手臂加起來至少被咬了七個包,又大又紅,被撓得腫起來。

“該死的蚊子,也太毒了。”許時一邊怨恨著,一邊用指甲往包上掐十字。

許征看了也被震驚,起身道:“我去拿清涼油。”

紅盒子鐵罐裝的清涼油,抹在蚊蟲叮咬處又涼又辣,有的地方被許時撓破皮,刺激地許時倒吸好幾口涼氣。

抹了清涼油,許時再想去扒,被許征握住了手腕:“塗了藥過一會兒就好了。”

許時委委屈屈:“癢。”

許征輕輕在塗了藥的地方上吹氣,涼意蓋過了那股癢勁,許時沒形象地靠在他懷裏,許征抱著人,一聞,滿滿的清涼油味。

“砰砰砰”許發財的房門被推得砰砰作響,發覺客廳裏等亮著,被關屋內的許發財自然不安分。

許征和許時相視一眼,拇指指腹在手腕上摩攃,許征沉聲問道:“回屋?”

“好。”許時回握著他的指尖。

客廳的燈滅了,主臥的燈被打開。

一晚都未曾熄滅。

大學期間,許時做到了他許下的承諾,每一年都拿到獎學金,還是國獎。

他也在努力為這個家添磚加瓦。

許征在公司實習三月後,順利轉正,兩年內當上分公司副總,年薪百萬,也算過上了讓人羨慕的生活。

許時掐指一算,隻要他們節省日常花銷,就能夠在六年內把許征那五百萬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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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畢業,再加上他的工資,還起債來又更快了呢!

許征卻高興不起來,這和他記憶中的發展不一樣。

前世這次金融危機將在一年後回春,煤價也隨之上漲,可現在一眨眼過去兩年,經濟仍舊不景氣,煤炭市場也一直處於低迷狀態,好多煤老板撐不下去紛紛轉行。

他是不是做錯了?

當初把錢都投進去買了礦,為此還背負上五百萬的高額債款,要是煤炭市場從此衰竭,那他就得真如許時所說,老老實實上六年的班,才能還清那筆債務。

剩下的日子,隻能靠工資和房租度日了。

事業沒什麼起色,感情倒挺穩定的。

日子一久,再加上和他前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許征也過習慣了和許時一起節儉的日子。

兩人在周末的時候共同去菜市場,買菜做飯,分攤家務,家長裏短,柴米油鹽。

許征繼承了許敬言的好脾氣,許時又和他吵不起來。

生活節奏、習慣,所有的一切都慢慢磨合到一塊。

無論是分開多久,每當見到對方的那刻,發自內心的喜歡是怎麼也藏不住,從骨子裏蔓延開來。

前世從未體驗過的情感,讓許征學會滿足,在此之前,他從未想象,對一個人的喜歡能到如此境地。

就算要舍棄他這個煤老板的身份,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隻要許時陪在他身邊,他甘之如飴。

年關將近,去年寒假因為許時在學校裏忙項目,沒能回家過年,家裏人也讓許征在帝都陪著許時,不然過年留許時一人,多孤單。

今年許時學校一放寒假,他們便買了最近的機票回家過年。

許征把自己以前積攢的年假全用上,跟著許時一塊回家。

剛下火車,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讓許征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距離上一次恍惚感還是在五年前,那時候他剛重生到那個一貧如洗的假期,五年之後,他擁有了能和他相伴一生的人。

這個人,是他前世怎麼也不會想到的人。

家裏飄著飯菜香,許征他們把狗和龜都帶回家裏,許發財一見到許翡翠便衝它嚷嚷,一鸚一狗,對叫地正歡。

可謂是鳥飛狗跳。

父母發間藏不住的白發,在提醒著他們流逝的時光。

王業萍身穿圍裙,在今天變得比以往溫柔不少:“你們兩個,坐車累了吧?快進屋休息會兒,馬上開飯。”

他們的屋子很幹淨,這麼久沒住人也沒落下一點灰,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掃的,桌上還擺著許時高三的教輔,摞在桌角,高高的一列,多餘的試卷都被當廢品給賣了,隻剩下這些。

床很小,被子和枕頭都是剛換的,還帶著洗衣粉和陽光的氣息。

熟悉的屋子,和許時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仿佛輝映在腦海中,許征有片刻出神。

“小征小時,你媽買了甘蔗,出來吃。”許敬言坐沙發上叫他們。

“來了。”許時應道。

許征走到客廳,發現許發財在許敬言手裏蹭地正歡,尾巴使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