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那麼你就不得不坐大型遊覽車。」布斯拓兇巴巴地說。

蒙克頓上校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沙特衛先生心想:

「除非我能設法讓這個年輕人放輕鬆,否則我們將度過一個非常不愉快的夜晚。」

「查恩利一直令我著迷,」他說,「自從那場悲劇之後,我隻去過那兒一次。一幢陰森的房子,一幢鬼屋。」

「沒錯。」布斯拓說。

「實際上有兩個名副其實的鬼,」蒙克頓說道,「他們說,查爾斯一世把腦袋夾在腋下,在露台上走來走去,我忘記原因了,但我確定。再來就是持著銀水壺的哭泣女郎,在其中一位查恩利家族的人死後,人們經常看到她。」

「瞎扯。」布斯拓輕蔑地說。

「無疑地,他們是個非常不幸的家族,」沙特衛先生急忙說道,「四位爵位擁有者全都暴斃,最近死去的這位查恩利爵士又是自殺。」

「真叫人毛骨悚然,」蒙克頓沉重地說,「這件事發生時我正好在那兒。」

「讓我想想,那是十四年以前的事了,」沙特衛先生說道,「從那時以後,那棟房子就被封了起來。」

「這點我並不感到奇怪,」蒙克頓說,「對一個年輕女孩來說,這一定是可怕的打擊。他們結婚才一個月,剛度完蜜月回來。為了慶祝他們到家而舉行的大型化裝舞會。就在客人們即將到達時,查恩利把自己反鎖入橡木居,開槍自盡。不應該做那種事的。對不起,你說什麼?」

他猛地把頭轉向左邊,歉然地看著沙特衛先生笑了。

「我開始緊張兮兮了,沙特衛先生。我剛剛覺得有人坐在那張空椅子上對我說了些什麼。」

「是的,」過了一兩分鐘他又繼續道,「這對雅莉絲‧查恩利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打擊。她是那種到處顯得出眾的美女,充滿了人們所謂的生活喜悅,而現在他們說她本人就像個鬼。我許多年沒見她了。我想她大部份時間住在國外。」

「那個男孩呢?」

「那個男孩在伊頓公學。我不知道他成年後會幹什麼。但不知怎地,我認為他不會重開那棟老房子。」

「它將成為一座很好的大眾休閒公園。」布斯拓說。

蒙克頓上校用冷漠、厭惡的眼神看著他。

「不,不,你並非真是這個意思,」沙特衛先生說,「假如你真這麼認為,你就不會畫那幅畫了。傳統和氛圍是無形的東西。他們花了幾個世紀建成,假如你毀了它,你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時內重建起它來。」

他站了起來。

「我們到吸煙室去。我有些查恩利的照片放在那兒,我想給你們看看。」

沙特衛先生的業餘嗜好之一就是攝影。他也是《我的朋友們的家》這本書的得意作者。上述的朋友們其地位都很高。這本書本身把沙特衛先生以一種相當勢利的形象公之於眾,而這對沙特衛先生遠失公正。

「這是一幅我去年拍的『有露台的那個房間』的照片,」他說道,把照片遞給了布斯拓,「你看,它拍攝的角度和你畫中的角度幾乎是一樣的。那是一塊非常好的地毯,可惜照片上顯不出它的顏色。」

「我記得這塊地毯,」布斯拓說道,「色彩令人讚歎,就像一團火焰在閃爍。不過這張地毯鋪在那兒有點不協調。對於那個鋪著黑白方塊的大房間來說,地毯尺寸不合適。房間的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地毯。它破壞了整體效果,就好像一塊碩大的血跡。」

「可能這一點給了你創作那幅畫的靈感?」沙特衛先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