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
「我想有趣的是我們沒有人知道事實,」蒙克頓說,「亦即隱藏在後麵的故事。當然有謠言,形形色色的謠傳。你知道的,人們會說什麼。」
「但是沒有人知道任何事情。」沙特衛先生若有所思地說。
「不是一篇暢銷的偵探小說,對嗎?」布斯拓說道,「沒人能因查恩利的死獲利。」
「除了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沙特衛先生道。
蒙克頓突然低聲笑了笑。
「可憐的雨果‧查恩利頗受打擊,」他說道,「將有一個孩子出生的消息一傳出來,他就正襟危坐地等著看是男是女。他的債權人們也在焦急地等待著結果。最後結果是個男孩,這令他們許多人失望。」
「那位寡婦情緒非常低落嗎?」布斯拓問道。
「可憐的孩子,」蒙克頓道,「我永遠忘不了她。她沒有大聲痛哭或是有任何類似情況。她好像──呆了。如我說的,她不久之後關閉了那棟房子,而且就我所知,從那以後那棟房子再也沒有開放過。」
「那麼,我們對於動機是一無所知,」布斯拓輕笑了一聲說道,「有另一個男人或另一個女人,不是前者就是後者,嗯?」
「看起來像這麼回事。」沙特衛先生說。
「很可能是另一個女人,」布斯拓繼續說道。「因為那位美麗的寡婦沒有再嫁。我討厭女人。」他平心靜氣地加了一句。
沙特衛先生微微笑了一下,法蘭克‧布斯拓看見了那絲微笑,馬上對此反擊。
「你笑吧,」他說,「但我確實這麼認為。她們攪亂所有的事情。她們礙事。她們橫阻於你和你的工作之間。她們──我隻遇見過一個──哦,有趣的女人。」
「我想會有一個的。」沙特衛先生說。
「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我,我隻是偶然遇見了她。實際上,是在火車上。畢竟,」他憤然加了一句,「為什麼一個人不能在火車上碰到別人呢?」
「可以,當然可以,」沙特衛先生安慰地說,「火車上和其他任何地方一樣好。」
「火車自北部開來。那節車廂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們聊了起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我想我不會再見到她了。我不知道我想再見她。這可能是,一樁遺憾。」他停頓了一下,努力想表達清楚意思,「她不是很真實。朦朧虛幻。好像從蓋爾人的神話仙山走下來似的。」
沙特衛先生溫和地點點頭。他的想像力已經毫不費力地勾畫出這個場景。過份自信而且講究實際的布斯拓,和一個披著銀色光澤般的幽靈似的人影,朦朧虛幻,就像布斯拓說過的那樣。
「我猜想,如果是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其程度之嚴重幾乎無法忍受,一個人才會變成那個樣子。他或她可能會逃離現實,進入一個幾乎隻有自己的世界。然後,過一段時間之後,就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
「這就是發生在她身上的情況嗎?」沙特衛先生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布斯拓道,「她沒有告訴我任何事情,我隻是在猜測。一個人要想知道任何結果就不得不猜測。」
「是的,」沙特衛先生緩緩地說,「人必須猜測。」
門開了,他抬頭看了看。他飛快地尋找著什麼,滿眼期待,但管家的話令他失望了。
「先生,一位女士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見您。她是艾絲佩‧格倫小姐。」
沙特衛先生有些吃驚地站起身來。他知道艾絲佩‧格倫的名字。在倫敦哪個人不知道呢?首度被大肆宣傳為戴圍巾的女人。她獨自演出了一係列日間戲,一時風靡倫敦。借助她的圍巾,她迅速扮演了各種各樣的角色。那條圍巾依次是一個修女的貼頭帽,一個磨坊工人的圍巾,一個農民的頭巾和一百個其他的東西,她扮演的每一個角色都與其他完全不同。作為一名藝術家,沙特衛先生對她十分崇敬。碰巧他從未結識過她。她在這樣不尋常的時刻來拜訪他,強烈地引起了他的興趣。向其他人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之後,他離開房間穿過大廳來到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