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事情有天賦,先生。純粹的天賦。」
是的,這是真的,他有著這方麵的天賦。他平靜地說:
「我會盡力而為,警官。」
傑拉德‧安斯利殺了他的妻子嗎?是他嗎?沙特衛先生回憶起昨晚他那副痛苦的表情。他愛她,而且他正遭受痛苦。痛苦會驅使一個男人去做些怪事。
但還有其他某種東西──某種別的因素。梅貝兒曾以走出樹林來形容自己,她在期
待快樂──不是安謐、理性的快樂,而是那種非理性的快樂,一種瘋狂的喜悅……
如果傑拉德‧安斯利講的是真話,那麼就是說梅貝兒至少比他晚半小時回房間。而大衛‧基利說曾看見她上樓。在那邊還有另外兩個房間住著人。一個是葛拉翰夫人的房間,另一個是她兒子的房間。
她兒子的房間。但他和瑪琪……
無疑瑪琪應該猜測到……但瑪琪不是那種善於猜測的人。但是,無火不起煙──煙!
啊!他想起來了。一縷煙霧從葛拉翰夫人的臥房門口飄出來。
他火速行動。他逕自上樓進了她的房間。房間裏沒人。他隨手關上門,並且上了鎖。
他走到爐架前。一堆燒焦的碎片。他非常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把它們耙平。他很幸運。正中央是一些沒有被燒掉的碎片──一封信的碎片……
支離破碎的碎片,但它們告訴了他一些寶貴的東西。
生活可能會很美妙,羅傑親愛的。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我的一生是一場夢,直到我遇見你,羅傑……
……我想傑拉德知道……我很抱歉,但我能做什麼呢?除了你,羅傑,世上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不真實的……我們很快就會在一起了。
羅傑,你打算在萊德爾告訴他什麼?你寫得很奇怪,但我不怕……
沙特衛先生小心翼翼地把這些碎片放進從書桌上取來的一個信封裏。他走到門口,開了鎖,推開門,和葛拉翰夫人碰個正著。
這是一個令人尷尬的時刻,沙特衛先生一時窘迫不堪。他做了可能是最好的選擇:開門見山地處理這個局麵。
「我剛才在搜查您的房間,葛拉翰夫人。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一小捆沒有完全燒完的信件。」
一陣驚恐掠過她的臉龐,瞬間即逝,但確實存在過。
「安斯利夫人寫給您兒子的信。」
她猶豫了片刻,然後平靜地說:
「原來如此。我本以為它們會被燒得更徹底的。」
「為什麼?」
「我兒子正準備結婚。這些信件如果由於那個可憐的女孩自殺而被公開,可能會引起許多痛苦和麻煩。」
「您的兒子可以自己動手燒掉他的信件。」
她一時語塞。沙特衛先生乘勝追擊。
「您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這些信,把它們拿到您的房間付之一炬。為什麼?因為您害怕,葛拉翰夫人。」
「我沒有害怕的習慣,沙特衛先生。」
「沒錯,但情況危急。」
「危急?」
「您兒子可能會處於被逮捕的危險,因為謀殺。」
「謀殺!」
他看見她的臉色發白,迅速繼續道:
「您昨晚聽見安斯利夫人進了您兒子的房間。他之前告訴過她他已有婚約了嗎?沒有,我看得出他沒有。昨晚他告訴她了。他們吵了起來,他──」
「謊言!」
他們如此專心於他們的舌戰,以至於沒有聽見走近的腳步聲。羅傑‧葛拉翰悄無聲息地站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