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朔方給撕了。雖他不知道,朔方到底是從何得知,可是也唯獨有他,才能將這情報告訴官府。
是他,一定是他!
男人怒吼著操起武器,想要最後一搏。
……這般事態,在今日,今時,於京畿各處出現。
那些原本沒被挑破的據點,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被攻破。那些四竄逃跑的教派或是被抓,或是被殺,一時間,整個京畿風聲鶴唳,氣氛別有不同。
京城內也察覺到了這一次的雷霆行動,血染之氣叫他們一言不發,難得沒敢說些什麼。
帝王之怒,太子之憤,無人置喙。
一連數日,殺意不止。
京城內,各門各戶都約束著門下,生怕在這個時候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撞到康煦帝的槍口身上。
下半月,捷報回傳。
白蓮教共數十據點被挑,一百七十三人在行動中被殺,另有人數若幹被逮捕。
與此同時,忠順王府一幹人等暫時落腳的宅院被圍,世子屢次詢問無果,皆是被駁斥了回去。被困之姿已成定局,人心惶惶。
又十日,兵部內數位官員被彈劾,康煦帝一應下獄,留三司會審,兩位親王遭到訓斥。
接連的動靜,如同雷霆乍放,轟得人迷迷瞪瞪,暈頭轉向。
一場冬雨中,忠順王一家鋃鐺下獄。
伴隨著這入冬的寒意,京師一片肅殺之氣。
不隻是京畿,連帶著一十六州,都有捷報回傳。眾人此時方才意識到,康煦帝之前的隱忍,不過是謀而後定。
皇帝根本不可能吞下這口氣。
在這彌漫著血腥味的冬日,賈珠總算被解除了禁令,隻是還未等他回去上值,一旨詔書落下,賈珠就被調入了六部做事。
官拜吏部郎中。
從一介普通的縣官,一下子轉入內朝成為正五品,以賈珠這樣的年歲,的確是有些快。然這在帝王看來,猶是不夠,不過是生怕賈珠的年紀太輕,有些事情壓不住,這才稍稍往下壓了一下,不然,如今康煦帝屬意,賈珠可不隻是現在這個地位。
他在此前的刺殺事件中,功勞甚大。
若非有他的機敏,如今如何還未嚐可知,皇帝不是個小氣的人,自然記在了心裏。
冬日裏,賈府一連被賞賜數回,自上而下,從康煦帝到太後,再到太子殿下,這連番的賞賜,與格圖肯一齊,一時間,康煦帝大肆分封賞賜各處。在這諸多的命令之下,諸位皇子分封的消息,也正在了其中。
大皇子被封為郡王,三皇子則是貝勒,其餘諸子,年紀稍長的皆為貝子。
接到這個消息時,賈珠正在家中宴席。
賈府安靜了幾個月,總算得了喘氣的機會,再加上臨近過節,總算稍稍放鬆,延請了一些走動頻繁的人家。
賈珠本無意參與其中,奈何他休沐,這才湊巧撞上。
賈珠和幾個友人在宴席上說了會話,就穿行過熱鬧的宴席,回去換了件衣服。
賈珠麵朝著銅鏡,正在思忖著要換下什麼衣物時,忽然兩條胳膊從後麵伸了出來,將賈珠給抱住。
那強硬的姿態,讓賈珠忍不住搖了搖頭。他雖然有些不讚成,可是看著鏡麵中的另一個人,眼裏卻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保成,雖皇上不在京城,可是你整日這麼往外跑,可也是不能夠的。”
是的,盡管康煦帝近日來動作連連,毫不留情。可是皇帝本人其實不在京城,他在上個月已經移駕暢春園。
相比較在皇宮常住,康煦帝更喜歡暢春園。一年裏頭,總有幾個月,是要在暢春園內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