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道:“此子堪稱妙僧。”於是才有了他妙僧的稱呼。
講到這似證明,他的佛學之路頗順,哪怕行了萬裏路,心思都如赤子一般純淨,纖塵不染,並非無花那樣的反派。然而大智若大愚,大愚若大智,心思純淨到了極致便會為人所懷疑,想他是否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總之,眼前兩人無論是高長鬆還是葛巢都摸不準淨塵人如何,隻見他雙手合之,持串念珠,同高長鬆他們問:“阿彌陀佛。”那聲清澈如潺潺涓流淌入人耳中,葛巢大驚,想這僧人,好深厚的法力!
高長鬆:v
好好聽哦!
不對不對不對!他立馬醒過來,誦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靈台終於清明。
心中又呼:好險!
淨塵卻不知這二人之心,他隻是覺得他們盯自己看“好怪哦”,又切實說不出哪裏怪,於是先稟明自己來意:“阿彌陀佛,小僧淨塵,聞此怪相頻生,便不請自來了。”
*
他也不是不接地氣的大師,除卻開壇作法便是閉關修煉,淨塵也講“度人”,可他的度人對眾生來說實在太小。當他在金沙寺時,常來鎮上觀民間百態,因常在街頭巷尾流竄,便能聽些鄰裏間的雜碎事,若聽說哪家被妖上身、精怪作祟等等,便會不請自來,幫人把愁怨解了。
渡化他的師傅不是很愛這行為,隻覺“太笨、也太死了”,卻說不出這話來,隻委婉道,修佛之人,應以講經為重,信眾懂經了,便能夠自渡,像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淨塵所做的像是給魚,傳經是給熊掌。
淨塵又有自己一通想法,他當時隻拈花一笑,說我渡不完眾生,卻不能對眼前的苦難視而不見,於是乎便渡一個是一個。
講經是渡眾,他所做的是渡人,都是渡了,也無高低貴賤之分。
於是師傅歎氣一聲,隨他去了。
……
高長鬆聽淨塵所言,想他竟是個愛管“閑事”的,哎,是接地氣的好和尚。
又思及上門驅鬼,人多多益善,於是與葛巢對視一眼,將自己租這染坊的事說了,還說他們來此便是為了做法事淨其地,問淨塵是否要一起來。
淨塵從善如流答應了,於是他們的打鬼小分隊便成二人半,高長鬆隻算半個戰力。
往那內門看去,也未荒廢多久,竟有門廳破敗之感,眼下尚在夏日,此處卻陰風冽冽,九月的日頭正烈,卻少有能映在院中的,抬頭一看光竟被連片的樹蔭給擋了。
此樹頗有些年頭,樹幹有合抱粗,樹枝卻不似他樹,生得歪七扭八,幾根幾根相交錯著,好似連串的麻繩。
至於那葉,細細密密地鋪成開,葉薄而帶鋸齒,許是入夏,也從鮮嫩的翠綠轉為深綠,這樣一棵樹利於門口,令見者寒意頓生。
葛巢是個懂行的,當即皺眉低聲道:“五樹進宅,人窮家敗。門立喪樹,凶兆。”
淨塵斂眉,又呼一聲佛號。
高長鬆:?
納尼納尼?你們在說什麼?
好在葛巢還是很有大師兄風範的,他可是靈寶派的養娃達人,當即對他新入門的小師弟道:“民間有‘桑皂梨柳不進門,椿槐樟桃不上墳’的說法,此五木屬陰,養鬼。”很言簡意賅。
他又嘀咕道:“分明是在烏斯藏地界,哪來的桑樹?”
高長鬆倒是知道些,他才想說什麼,腦中卻傳來熟悉的提示音。
他已摸到規律,知種田係統的部分任務是觸發式的,必須要滿足某相關線索,才能打開。
小心謹慎的高長鬆決定先讀取任務。
這一讀他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