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道:還真是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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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孔吉,孔雀一族本就好鬥,他使勁渾身解數跟鍾離珺單方麵“比”了,卻沒比出個高下來,說到底“白打”技術還是很有主觀性的。他一是有點少男心思,想要給高長鬆留下點從不錯的印象,上次那瞪眼半天拂袖而去也太遜了,二則是想著得跟鍾離珺比個高低出來。
他這隻鳥,鬥爭心是很強的。
於是便主動停球,跟那裏還在練的鍾離珺喊話道:“築球,可來一場?”
這就是約戰了。
鍾離珺這個人是比較被動的,他在禁中就是,自己一個人除了修煉跟吃飯沒什麼別的做,就連蹴鞠也是看著別人玩就一起跟著練了,可他天賦好,練了就能中,其他人看他踢得好跟他約戰,他也不怎麼拒絕,此時孔吉在他心中,就像是禁中的甲士、修士,想跟他練練,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就說好。
這下群眾反映更加熱烈,摩拳擦掌,就像是自個兒要上場踢似的,牛相士也看得激動,直撚自己的胡子,一順一順的。
這時,他聽見旁人議論這倆,說要賭他們誰好,誰能贏。
是的,他倆直接踢了個1v1,其實在場還是有些其他蹴鞠的人的,能拉個隊伍,可一是這群人都不大熟,如果是一對一,那隻要比拚技巧,如果人多了,不就是團體戰了嗎?那還是要看合作能力的,孔吉比較“獨”,鍾離珺又隨意,就踢不起來了。
牛相士豎耳朵聽著,隻聽有人先說:“合該是孔吉,他雖不常出來踢,可在場誰都知他腳上功夫好,我剛才看那白打,連尾羽都能用上,賞心悅目,花樣也多,唐國來的後生是熟練些,可花式少,看他也就看個新鮮。”
他們都能看出鍾離珺是唐國人,原因無他,衣服就不同耳。
高長鬆卻辯道:”我看未必,大安城中蹴鞠跟唐國還是不大相同的,唐國重競技,輕白打,聽聞禁中與軍隊時常組織蹴鞠賽,在禦前演練,你看他動作簡單,那是化繁為簡,築球比賽看個射門,花架子多了反倒是複雜。”
牛相士暗暗點頭,想這後生說得對。
生活在大安的人,很多都是沒有去過唐的,隻知道海對岸有這人族主導的大國,聽見有人熟知唐風風俗,對那的蹴鞠賽侃侃而談,也不免多問上兩句。
這高長鬆熟啊!他雖是烏斯藏人,但說起唐的政治經濟文化頭頭是道,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個唐國通,而且蹴鞠是他特意準備過的。
“唐國的蹴鞠競技賽跟大安不同,分單球門與雙球門。”眼下的比賽就是單球門比賽,大安也不知出於何種緣故,把雙球門的賽製給取消了。其實要高長鬆說,他是更喜歡雙球門的,那跟後世的足球賽特別像。
而且唐代還有女子蹴鞠,武則天在的時候就組了一支皇家女子蹴鞠隊,跟吐蕃以及大內禁中的男子蹴鞠足球隊同台競技。
仔細想想,這是不是古代版本的世界杯?
他說的時候還穿插點評一下場上的局勢,就跟高長鬆說得一樣,鍾離珺是打競技賽的,腳下盤球功夫特別好,假動作做得人一愣一愣的,而且他踢球比較直白,就是衝著球門去的。
孔吉呢,因為這兒的風俗更加重視表演,雖然漂亮,但踢得有點花哨,無謂的動作也有一點多,鍾離珺不跟他客氣,奪走球就一腳飛踹,轟隆隆就打進網裏。
群眾中爆發出猛的一聲“好!”口哨聲、鼓掌聲,什麼都有。
被率先打入一球,孔吉其實就落敗了,但跟鍾離珺踢了一會兒,這傲嬌的孔雀也踢出了血性,當時就戰意濃厚跟鍾離珺說:“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