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來想去,認為從聯絡難易程度、走紅指數各方綜合考慮,劍修是第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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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鬆將自己的盤算說給鍾離珺聽。
先前就說過,鍾離珺這人的生活是很有規律的,基本就是修行、講經、降魔、當職不斷循環,除了吃外沒特殊的。
他家離懷貞坊不遠,近日跑崇虛觀跑得很勤。借口也是現成的,他的鵝子驩頭尚且年幼,需要教導,他的友人高長鬆初來長安,水土不服,他可以陪伴。
高長鬆:其實……我是第二次入唐了。
靈寶派眾人:???我們不是人嗎?
其實,鍾離珺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愛往高長鬆這跑,大多時候,他是個一力降十會的人物,除非遭遇詭計多端的邪魔,他不會耗太多腦細胞。
想得太多,貪欲太旺盛,都會阻止修士登上仙途,許多人認為,洗盡鉛華卻仍有一顆赤子之心,是最適合修仙的狀態。
鍾離珺或許達成這狀態,也或許沒有。
高長鬆不知鍾離珺原本是何模樣,他天性友好,與友人的聯係是比較緊密的,鍾離珺來了,一起修煉,他覺得很好,二者在一起,互通有無。
對方修煉時的專注與韌性,甚至能夠帶動他修煉,如此看來,二人在一起,結果是良性的。
高長鬆當然給鍾離珺送了琉璃器,送的還是最好的,不僅如此,他還要給鍾離珺分賬,如果沒他介紹來的陶匠,哪裏能成呢?
鍾離珺自然是不要,高長鬆卻硬給,他還好言道:“親兄弟,明算賬,我知你不缺這點小錢,修行之人對金錢也不是很渴慕,但我承了你的情,又怎能無動於衷?你若不收,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瞧這番話說的,也算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鍾離珺忽然就成了鋸嘴的葫蘆,打死他都不說話,也不願意收。
高長鬆急死了,二者僵持不下。
鍾離珺其實還挺健談的,他隻是非必要不說話,談起他感興趣的,能碎碎念很久,眼下卻沒聲了。
最後還是談起了黃鶴宴。
聽完高長鬆的想法後,鍾離珺還是有些吃驚的,這年頭的拉客隻停留在掛酒旗,在酒肆提供歌舞表演等形式吸引人。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廣告,隻是誤打誤撞。
高長鬆有充分的理論依據,他說:“我曾聽聞‘題詩贈老姥’的故事,相傳,書聖王羲之曾在紹興石橋上見老嫗賣折扇,他見折扇久久賣不出,生出惻隱之心,在折扇上題詩,很快,扇子被一搶而空。”他解釋道,“這怕是書聖的作用啊。”
鍾離珺的思維很敏捷,他說:“書聖的字跡價值千金,老嫗在橋上賣折扇,價格不高,來搶購的人定會多。”
這又是另一種解讀方式了。
高長鬆被噎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挺對,卻還是解釋道:“這是原因之一,可你看眼下,街上人皆著淺色衣,容色冰冷,一看就是劍修到來掀起的潮流。”
鍾離珺點頭道:“確實。”
他才進長安城時,可驚訝了好一會兒。
高長鬆又說:“既然能帶得眾人紛穿淺色衣,又怎知他們不能興起別的風潮?”
鍾離珺一聽,隻覺高長鬆說得也不錯,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那個理,可再想想,又覺著高長鬆那得琉璃盞便宜且好看,單放出去就是稀世珍寶,更不說在這長河中,肯定吸引眼球。
想來想去,他決定點頭說對。
這是生意上的事兒,肯定聽高長鬆的,假設說修行,他才能插得上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