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傘嗎?”
粱桭從樓裏走出來,撐開傘,把骨灰盒抱在懷中,領著橘子離開了山莊。
小魏把他送到大門外,看著一人一狗下山的背影,心中突然湧出劇烈的悲傷,大喊道:“梁先生!”
粱桭回頭,在茫茫雪幕中遙望著她。
小魏:“周先生預繳了一年的房費,他說把房間留給你住,等你明年回來看荷花!”
不知她是不是看錯了,大概是被風雪迷了眼睛,她看到粱桭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轉回身去,逐漸走入漫天風雪。
第50章 大結局(下)
周靈均的後事一切從簡,沒有舉辦葬禮和追悼會,隻是把骨灰盒葬於碑下。下葬這天,隻有周靈均的親屬在場,所以韓飛鷺沒有參加,而是等在墓園外。
他也換上一身黑衣,蹲在路邊捏雪球,捏完一個又一個,雙手被凍得通紅。聽到身後響起紛遝而至的腳步聲,回頭一看,一群穿黑衣的人從墓園裏出來,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七十多歲滿頭華發精神矍鑠的老人,是周家開疆拓土的老爺子。
一群人坐進停在路邊的幾輛車裏,車子接連開走,輪胎卷起雪沫。他們都走光了,周頌才從墓園裏出來,韓飛鷺朝周頌走過去,往他身後看了看,問:“粱桭呢?”
周頌穿著西裝和黑色大衣,過分冷峻的著裝使他看起來沉穩成熟了不少,甚至萌發出幾分和周靈均相似的氣質。周頌戴著墨鏡,鼻尖泛紅,聲音悶悶地道:“他還在裏麵。”
透過薄薄的墨色鏡片,韓飛鷺看到他的眼睛也是通紅的,韓飛鷺想不出話語安慰周頌,便把手中的雪球遞給他。周頌接過去,看到雪球上用石子嵌了眼睛和鼻子,還被畫出笑臉。他的嘴角微微抿動,一點點扣掉雪沫,道:“阿桭哥辭掉了公司的職位,過完年就去西藏了。”
韓飛鷺把他拉到路邊,道:“去西藏幹嘛?當喇|嘛?”
周頌抬起頭瞪他,發現自己戴著墨鏡瞪得不明顯,於是扣掉雪球上的石子砸到他懷裏:“你才去當喇|嘛,他是去西藏散心。”
韓飛鷺本就是故意逗他,撲掉衣服上一點雪沫,道:“西藏是個好地方,不僅能散心還能淨心。”
周頌把雪球扔進路邊雪堆裏,拉開副駕駛車門上了車。
韓飛鷺跟著他上車,道:“你閑著沒事兒就去學個駕照,省得天天把我當司機使喚。”
周頌道:“我已經報班兒了,過兩天就去學。”
韓飛鷺一聽,心裏又大不樂意,道:“明年開春再說吧,冬天學車太危險。”
周頌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道:“也行。”
韓飛鷺:“咱們這就出發?”
周頌:“嗯。”
韓飛鷺驅車上路,一邊開車一邊和他閑聊,聊來聊去還是離不開老本行,“昨天賈青讓瑞士醫院的人把鄧萌萌送回來了。”
周頌:“他怎麼肯讓鄧萌萌回國?”
韓飛鷺:“我給他擺事實講道理,外加分析利害,他再不辨黑白就太蠢了。”
周頌:“你怎麼給他分析的?”
韓飛鷺:“實話實說,寧雪兒給彭家樹和鄧萌萌做的所謂腦移植手術就是一場騙局,寧雪兒隻是把彭家樹和鄧萌萌的腦前額葉切掉,把人變成呆傻的人偶,然後給他們灌那種迷亂神經的毒|品,逼他們發瘋,讓他們害人,把他們變成她手裏的一把刀。彭家樹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及時對鄧萌萌進行幹預,她遲早也會變成殺人犯。”
周頌:“寧雪兒的確是為了借刀殺人,事實上她已經成功了,因為彭家樹殺死了陸屹然的家人,賈青殺死了鄧蘭蘭的父母。她所料沒錯,人的確會為了一點點希望而互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