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衣物,蒙弄按住寧持之的手。
寧持之的手不可遏製地顫唞起來,他用喊的音量道:“快給我!”
蒙弄也生氣了。
從看見寧持之一個人躺在自己的衣服裏,蒙弄就在壓製自己的怒意。
離開自己,他應該活得更好,回到蒙弄記憶中那高不可攀、猶如神明般無所不能的樣子,不應該是這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蒙弄直接把裝著Alpha專用抑製劑的藥袋拿出來,扔到了與兩人相反方向的地板上。
“你……”
使用過“治愈”的後遺症一陣陣襲來,從骨髓裏冒出來的癢意,讓寧持之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直跳。
寧持之難耐地低喘,氣息熱到燙人。
十分難熬。
他不願意離開蒙弄身邊,去撿藥片。
隻好拿出對他來說不起效果的omega抑製劑,胡亂塞到口中。
“嗚。”
胃部絞痛,寧持之捂住嘴,覺得自己要吐了。
想起身去洗手間,但是眼前發黑,一片模糊,無法視物。
“蒙弄,”寧持之受不了了,開口道,“幫我一下,我想吐……”
他的臉色太難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似的,蒙弄沒有多想,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帶到洗手間。
寧持之上半身赤luo,下麵穿著深藍色的睡褲,也許是因為冷,他蜷在蒙弄懷裏不停發抖。
剛到洗手間,寧持之就打開水龍頭,彎腰吐了出來。嘔吐物裏有許多沒消化的抑製劑,藥片中間還夾雜著血絲。
蒙弄從後方扶住寧持之的腰,他覺得如果自己不這麼做,麵前的人說不定會站不穩而倒在水池裏。
“我的抑製劑……不管用。”被蒙弄碰到身體,寧持之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他的左手死死扒在水池上,痛苦道:“借我一粒你的抑製劑。”
“不行,我不能給你。”
“為什麼?”寧持之咳嗽著,“之前也吃過,我沒事的。”
“不是沒事吧,”蒙弄道,“那時候你反應很強烈,郝英才說……”
“沒關係,隻要有效果就好,”寧持之打斷蒙弄,他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後頸,語氣又怒又悲:
“明明已經做了手術,卻還是沒辦法控製,我也沒其他辦法了,我不想麻煩你的。我想幹脆做摘除腺體手術,但是郝英才又說沒有病變不可以做……”
蒙弄急忙說:“不要做手術,太傷身體了!”
“那你讓我怎麼辦?”
寧持之深深彎下腰,房間裏充斥著信息素的味道。
他出奇的憤怒了,用力捶了一下台麵,弓起身體,怒道:“我已經四十歲了,但是這該死的症狀為什麼還沒有停?”
隨著他的動作,寧持之脖頸處的銀色項鏈晃了晃。
蒙弄透過洗手間的鏡子,看著寧持之脖頸上的項鏈,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在客廳光線太暗,直到此刻蒙弄才看清楚。
寧持之脖子上戴著一條不起眼的銀鏈,吊墜是麵容模糊的小犬。盡管有精心護養的痕跡,可因為項鏈實在太舊,在燈光下也黯淡無光。
總而言之,是一條與寧持之不相配的項鏈。
當然不相配,因為這條項鏈是蒙弄的。
蒙弄一把拉著寧持之的左手,將他壓在洗手間的牆壁上。
寧持之的後背碰到冰冷的瓷磚,不由悶哼一聲。
就見蒙弄抓起他脖子上的項鏈,放在眼前仔細看。
“這條項鏈,怎麼會在你這裏?”
“……”
寧持之低著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