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蒙弄緊緊握著吊墜,道,“我還以為這條項鏈在方恒那裏。”
寧持之哼的笑了:“這條項鏈是你親手給我的。”
“怎麼可能……難道……”
“沒錯,真不好意思,”寧持之道,“那晚在醫院陪你的不是方恒,其實是我。”
蒙弄腦中嗡的一聲,像是被什麼擊中,頭痛不已。
讓他行過死蔭幽沽;讓他能夠逃脫陰影。
讓他愛上方恒的契機,從一開始……就錯了!
那場車禍的記憶太過慘痛,蒙弄總是避免回憶。但此刻海量的記憶瞬間湧入蒙弄的腦海。
他情不自禁地陷入回憶,不可自拔。
那時‘太陽’樂隊小有名氣,剛剛與唱片公司簽約。公司很看好他們,打算給樂隊出版專輯。
可偏偏就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主唱蒙弄遭遇車禍。
他肺部功能傷損,躺在醫院,身上插著許多管子,無法說話,誰也不知道蒙弄日後還能不能發出聲音。
唱片公司之所以簽下‘太陽’樂隊,本來就是看在這個樂隊有實力不凡,且相貌甚好的alpha主唱,聽說他受傷,便猶豫要不要繼續履行合同。
也就在這時,網上忽然傳出許多有關蒙弄的風言風語,有人爆料他私生活不檢點,並且放出了蒙弄在酒吧陪人喝酒吃飯的照片。
那時蒙弄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新人歌手,一言一行都受到關注。
而涉及到特殊性別私生活的負麵新聞,又是最吸引眼球的,一時間蒙弄的照片隨處可見,大家似乎都在談論這個‘無節操的alpha’。
“太陽樂隊的主唱看起來清純可愛,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騷貨,專門喜歡陪有錢的Omega。”
“因為他是Alpha啊,不用努力也能討人喜歡,真是命好。”
“下輩子我也想投胎成Alpha。”
“特殊性別一生隻能標記/被標記一次,蒙弄這樣的Alpha肯定有很多情人吧,他要怎麼辦?”
“傻瓜,不是標記,是永久標記。隻要不侵入,Alpha就能隨便咬人的脖子,想咬多少次都行。”
“……”
本來就在猶豫的唱片公司,也在這時發了公告,解除與太陽樂隊的合作關係。
那時的蒙弄身邊已經沒有親人了,是郝英才與方恒輪流照顧他。
盡管兩人什麼都沒說,可蒙弄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他身上很痛,卻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病床上假寐。
大概是以為蒙弄睡著了,方恒與郝英才小聲聊起天來。
連日辛苦照顧蒙弄的方恒長歎一聲,壓低聲音道:
“我叫孫卓今天下午來看蒙弄。”
郝英才:“為什麼讓他來?”
“沒辦法,蒙弄在紙上寫了好幾次,問孫卓為什麼沒在。”方恒說,“他是蒙弄最好的朋友啊,蒙弄傷得這麼重,他不來看望才奇怪。我怕蒙弄察覺到什麼。”
“最好的朋友,哼,”郝英才大罵,“那些照片就是孫卓放上去的,他想趁著蒙弄不能說話不能辯解的時候,毀了蒙弄。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還有臉來看蒙弄嗎……”
“噓。”方恒捂住郝英才的嘴,隨後是開門聲,兩人離開了病房。
蒙弄睜開眼睛,望向門外。
當天中午孫卓一個人偷偷來到醫院,表情別扭。
可當他看見病床上蒙弄重傷的模樣,猛地怔住,臉上頓時露出想哭的表情。
蒙弄沒辦法說話,就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為什麼?”
“……看來你都知道了。”孫卓臉色鐵青,道,“不錯,就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