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瞧,大驚,跪在地上的婦人嚇得不敢動彈。
金枝連忙上前,“主子。”
“孩子。”慕梓煙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當下便捂著小腹,接著便看見有血滴落在地上。
張宗連忙起身衝了過來,金枝已經上前扶穩,“張大人,怕是不好了。”
“哎呦。”地上跪著的婦人瞧見了血,當下便大叫出來。
百姓們在外頭,卻也瞧見了,當下越發地認定,郡主不是凶手,倘若真的行凶,也不可能選在有孕的時候,倘若真的要用人血,堂堂郡主也不可能單選那些孕婦,直接找手下的奴才不就得了?
慕梓煙當下便暈了過去,呂娘子此刻也趕了過來,與金枝二人抬著慕梓煙進了內堂。
張宗拍案道,“退堂。”
那婦人與打更的老漢便被帶了下去。
百姓們卻擔心地不肯離開,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散了,這才三三兩兩地離開。
不過這個時候,也再未有人去懷疑那凶手是慕梓煙了。
慕梓煙被抬進了屋內,呂娘子嚇得看向金枝,“趕緊瞧瞧怎麼回事?”
“是。”金枝上前給慕梓煙把脈,抬眸看著她,“中毒。”
“什麼?”呂娘子明顯一怔,而後便後退了幾步,“怎得好端端中毒了?”
“奴婢也不知。”金枝接著說道,“此毒,奴婢無法解,而且如今主子昏了過去,這胎兒怕是……”
“不成,趕緊派人去將軒轅燁請來。”呂娘子連忙出聲。
“隱一已經去了。”金枝低聲道。
“煙兒可不能出事。”呂娘子擔憂地說道。
“奴婢無能。”金枝垂眸道,“隻能先止血。”
“你開方子。”呂娘子連忙說道。
“是。”金枝應道,當下便去開方子。
等開好之後,呂娘子便親自拿著去煎藥。
出來之後,張宗連忙上前,“如何了?”
“哎。”呂娘子歎了口氣,“中毒了,如今還昏迷著呢,我先去煎藥。”
“去吧。”張宗臉上愁雲密布,急的團團轉。
“父親。”張謙過來,拱手道。
“哦,你且去外頭看著。”張宗連忙說道。
“是。”張謙應道,當下便出了後堂。
過了一會,便見軒轅燁匆忙趕了過來,當下便衝進了屋內。
待看見昏迷不醒的慕梓煙,連忙上前扶著她,“煙兒。”
“姑爺。”金枝連忙跪下,“是奴婢沒有護好主子。”
“怎會中毒的?”軒轅燁連忙看著慕梓煙的情形,雙眸眯起,接著說道,“我要離開兩日。”
“是。”金枝垂眸道。
“好好照顧她。”軒轅燁說罷便起身向外走去。
“你這是去哪?”呂娘子端著藥過來。
“去一趟神醫門。”軒轅燁看著呂娘子說道。
“現在去神醫門?”呂娘子覺得奇怪。
“她所中之毒的解藥隻有神醫門有。”軒轅燁說罷便直接離去。
呂娘子怔愣了半晌,歎了口氣,接著轉身入了屋子。
“我來喂吧。”呂娘子坐在床榻旁,親自給慕梓煙喂藥。
金枝垂眸立在一旁,“是奴婢該死。”
“如今你莫要多想,既然有解藥,自是有救。”呂娘子看著她說道。
“恩。”金枝應道,接著便小心地在一旁伺候著。
過了一會,軒轅芷與軒轅漓、軒轅念也趕了過來,當下便圍在慕梓煙的身側,紅著眼眶。
呂娘子瞧著,也跟著落淚,低聲道,“你們便守著吧,我去做飯去。”
“恩。”軒轅芷點頭,而後便看向軒轅漓與軒轅念,“母後現在需要靜養,切莫打擾了母後。”
“我知道。”軒轅漓低聲道,接著便盯著慕梓煙看著,緊咬著唇不說話。
不一會,便見蘇沁柔與秦葻也趕了過來,秦葻自然也瞧出了什麼,轉眸看著金枝問道,“大姐夫呢?”
“去神醫門了,隻說解藥在那處。”金枝低聲道。
“哦。”秦葻微微點頭,而後轉身看著慕梓煙,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蘇沁柔也跟著落淚,“我這兩日便在這處守著吧。”
“大姐夫可留下什麼話?”秦葻轉眸看著金枝繼續問道。
“隻說讓奴婢好好守著主子。”金枝低聲道,“隻是奴婢想不通,主子如何中毒的?”
“此事等大姐醒來之後再查。”秦葻低聲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大姐。”
“是。”金枝便也不多言,隻是恭敬地應道。
過了許久之後,秦葻與蘇沁柔並未留下,而是回了慕侯府。
而軒轅芷帶著軒轅漓與軒轅念跟著呂娘子去外頭用飯,金枝則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呂娘子看著三個不哭不鬧地孩子,心疼不已。
軒轅芷到底是長姐,如今照顧著兩個弟弟,格外地懂事。
慕侯府,齊氏還不知慕梓煙出了事兒,慕擎元也不敢告訴她,故而如今府內,到底是沒有動靜。
隻是往常軒轅芷都會過來請安,今兒個卻沒有過來。
“這兩日煙兒住在了京兆尹府衙那處,便將孩子也都接過去了。”慕擎元低聲道。
齊氏是明白的,便也沒有多想。
蘇沁柔見慕淩軒回來,便上前看著他,“妹妹……”
“放心,不會有事。”慕淩軒安慰著蘇沁柔,隻是那臉色凝重,顯然也很擔憂。
秦葻看著慕淩睿皺著眉頭,她低聲道,“待會我們便過去。”
“好。”慕淩睿點頭,等用過早飯之後,便與秦葻又去了京兆尹府衙。
慕梓煙昏迷了整整兩日,雖然孩子暫時沒有大礙,不過她這樣昏迷著,到底是會動了胎氣,故而眾人也隻能安靜地守著。
慕淩睿與張宗坐在一處,二人正在想著凶手是如何下毒的。
雷逸辰也趕了過來,看著他們二人說道,“她一向小心,怎得就?”
“哎。”張宗低聲道,“想來這毒是在出了慕侯府,而後到府衙這段時日下的。”
“那凶手是隱藏在了人群之中?”雷逸辰接著問道。
“應當是。”張宗點頭道,“隻是凶手是如何接近煙兒的?”
“公堂上。”慕淩睿當下想到。
“難道是那婦人?”張宗看著他說道。
“那婦人呢?”慕淩睿當下問道。
“當時便放了。”張宗說罷,連忙起身,“去將那婦人傳來。”
“是。”外頭的衙役應道,當下便去了。
張宗低聲道,“隻是當時誰也沒有看清楚。”
“此事當真奇怪。”雷逸辰慢悠悠地說道。
三人麵麵相覷,如今更擔心的慕梓煙的身子。
秦葻進了屋子,看著軒轅芷正安靜地坐在一旁盯著慕梓煙看著,她走上前去,“芷兒。”
“二舅母。”軒轅芷起身,微微福身。
軒轅漓與軒轅念也起身,待秦葻讓他們坐下,他們才安靜地坐下。
秦葻看著呂娘子,“昨夜兒怎麼睡的?”
“漓兒跟念兒跟著謙兒去睡了,芷兒我便帶著。”呂娘子低聲道,“等後日軒轅燁回來,便好了。”
“恩。”秦葻也不敢放鬆,隻是看著慕梓煙的氣色越發地不好,心中越發地擔心起來。
呂娘子何嚐不是,往日她最是警醒,可是這次卻突然倒下,著實讓她們擔心。
外頭,衙役連忙趕來,“大人,那婦人失蹤了。”
“失蹤?”張宗雙眸一沉,“果然是那婦人。”
“這難道是凶手早先便安排好的,明著將妹妹引出來,為的便是在妹妹洗脫嫌疑的時候,讓那婦人房趁機下毒?”慕淩睿看著張宗說道。
“隻是那婦人並未靠近煙兒,是如何下的毒呢?”張宗不免覺得奇怪。
“倘若是凶手親自下的毒,那婦人不過是引開煙兒的視線?”雷逸辰暗自思忖著。
“那如何下毒?”慕淩睿不解地開口。
“屋頂。”張宗騰地起身,接著便要往公堂的屋頂去瞧。
“隱一一直在暗中守著,那凶手不可能在屋頂。”慕淩睿看著張宗匆忙離去的背影說道。
“那到底是如何下毒的?”張宗停下腳步,接著又前來低聲道。
“這便是奇怪之處。”雷逸辰也覺得奇怪,低聲道。
三人再次地思索起來,呂娘子剛出來,聽著三人的分析,接著說道,“不近身,那便是的身上散發著的氣味。”
“氣味?”張宗突然想起,“對了,那婦人說她是做香料買賣的。”
“這就對了。”呂娘子看著他說道,“那婦人並未接近煙兒,可是她身上的摻雜著無色無味的毒藥,卻也能夠隨著她的氣息傳給煙兒。”
“隻是煙兒當時並無察覺。”張宗看著呂娘子。
“她如今有身子,不能用內力,而且在公堂上,她自然被分散了心思,如何能夠察覺到?”呂娘子歎了口氣說道,“這兩日要仔細點,我擔心那凶手會對煙兒下手。”
“倘若如此的話,那我們便都留下,在外頭守著。”張宗提議道。
“這樣也好,碧雲,你跟金枝晚上在裏麵守著,我照顧孩子們。”呂娘子看著外頭守著的碧雲說道。
“是。”碧雲應道,如今卻也是緊要關頭。
“早先,主子說過,那凶手是想要主子身上的血。”金枝與碧雲換了位置,而後上前說道。
“要煙兒的血?”呂娘子雙眸緊蹙,“在慕侯府,有軒轅燁看著,凶手無法近身,故而才想到這個法子,可見這凶手並非簡單人。”
“主子說,凶手有可能是墨如雲。”金枝如實回道。
“什麼?”呂娘子當下愣住了,低聲道,“竟然是她。”
“是。”金枝接著說道,“奴婢一直覺得奇怪,她當時是如何消失的?而墨家的人呢?為何也要隨之消失了?她要那麼多血做什麼?”
張宗幾人聽著,也不免開始思索起來。
“有人的了肺癆。”張宗直言道。
“那麼是誰?”呂娘子接著說道,“隻有墨家人才知曉這等秘術,不過至今也無人成功過。”
“故而,主子說墨如雲要的是她的胎中血。”金枝垂眸道。
“倘若如此話,那墨如雲這兩日必定會有所動作,畢竟這是支開軒轅燁的最好時機。”呂娘子雙眸一動,接著看向金枝說道,“你昨兒個怎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