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見他跟自己算賬,嘴角的譏諷更甚:“果然是壞種!早先挨打時說心甘情願,如今鬧掰了便要找我來還,好!你且將你江府的家法搬來,打我幾鞭就是!”
江硯白被氣得幾乎要厥過去,不欲與她多說,抓著人便進屋:“你要找抽何須鞭子!”
昭虞愣了一瞬,瞬間破口大罵:“不要臉的江硯白!你個王八玩意兒!今日你若敢碰我,我便一腳踹得你斷子絕孫!”
“你本就不願生孩子!斷不斷的有何區別!”
目睹二人吵架全過程的趙禎:……
他甚至不敢說一句話。
他微微側頭問身旁的人:“他們二人相處……一貫這樣嗎?”
銀穗幽幽歎息了一聲:“哪能呢?倒是第一回 見姑娘這般,瞧著真是氣狠了,四爺也真是的,怎麼能對姑娘說這麼重的話呢?”
雖然昭虞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可銀穗這話他還是有些不敢信:“這般……便是很重的話了?”
“可不是麼,四爺今兒個像是魔怔了一般,平時他可不敢這麼大聲說話。”
趙禎暗自點頭,夫人都要跑了,是該魔怔的。
不若他今晚在宜園外守上一守,若是昭虞真跑了出來,他便把人領回府好了。
趙大人是個行動派,當真吩咐人把馬車停在了宜園門口,冷嗬嗬地守著。
且再說被江硯白抱進屋的昭虞。
她眼珠子死命瞪著江硯白:“不要臉!無恥下流!”
江硯白將她雙手圈在身側,雙臂緊緊箍著人坐到椅子上,等昭虞罵得有些累了才開口:“渴不渴?”
“渴死也不喝你的水!”
江硯白:……
是個有骨氣的。
他一臉認真道:“昭昭今日要走,可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江硯白與她貼得極近:“嗯?”
昭虞:“今日好,明日好,後日說不定就將我賣了!”
江硯白深吸一口氣:“你倒說說,從哪看出來我要將你賣了?”
“你跟他一個根!壞根!”
江硯白被氣笑了:“他的錯與我何幹,難不成這個都要連坐?我對昭昭之心天地可……”
昭虞斜眼瞟著他冷笑:“江硯白你何必裝得這般無辜,不過圖我美色罷了,如今又演什麼情深似海!”
話音落地,江硯白眼眶瞬間紅了,胸口像是被插了一刀似的絞著疼:“昭虞你……果真沒有心麼……”
他說完抬手捂著眼睛側過臉去,半晌將圈在她腰間的手緩緩鬆開,嗓音沙啞:“你想走便走吧。”
昭虞怔住,立馬跳下他的腿。
她不可置信地向前走了兩步,回頭去看江硯白,江硯白就這麼紅著眼眶望向她,沒動。
又走兩步,江硯白還是沒反應。
她背上背著小包袱,手裏抱著牌位,鼻子眼睛哭得通紅。
這般一步三回頭的模樣,倒像極了被趕出門的可憐小丫頭,江硯白袖子下的手被攥到發白,這才忍住沒上前抱她。
終於,她哇地哭出聲,小跑出了門。
昭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江硯白個王八蛋……”
江硯白遠遠跟著,聽見她的低罵垂首抹了把臉。
這邊紅若正巧到宜園大門,見迎麵跑來一個小姑娘捂著肚子就要躲開,可打眼一瞧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小魚兒?”
昭虞揉著眼睛,見到紅若又是一陣委屈:“紅若姐姐……”
“這是怎麼了?”紅若皺眉看著她抱著的東西,“你這是要……離家出走?”
昭虞吸了吸鼻子點頭:“我要回揚州了,紅若姐姐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