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江硯白當真好色,做鬼了還惦記著那事!
昭虞推開他,“不要臉!”
江硯白又貼上去:“夫妻之間,何分你我?”
昭虞梗著脖子不和他廢話。
江硯白抱著人繼續哄:“你放心,我絕不會叫陛下動你分毫。”
昭虞撇嘴:“說得好聽,好像你才是皇帝似的。”
江硯白輕聲蠱惑:“你說想去大漠看日落,去塞外吃胡餅,若他要動你,我便帶你逃去大漠塞外,天下之大總有他尋不到的地方。”
昭虞耳尖動了動。
江硯白看到希望,又忙不迭道:“昭昭就當心疼我,若你真要走,我怕是明日就要心悸發作活不成了。”
說到這個,昭虞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說的話不大可信。”
江硯白忙道:“我從不騙你!”
“可你嘴上的脂粉還沒擦幹淨。”
江硯白:……
他當機立斷:“我錯了。”
昭虞繼續道:“你剛才還罵我小沒良心。”
病是裝的,可話卻不是,定是早早就藏在心裏想罵她的。
江硯白一把將人抱住:“我那是在說自己!昭昭聽到我病了回來看我,我竟故意害你擔心,著實沒良心!”
昭虞:……
“無賴!”
她還要說些什麼,方貴在外頭道:“四爺,姑娘,霍大人說夜已深,霍夫人要早些歇息便先回了。”
昭虞聞言伸手就去推江硯白:“快放開我,我要去找紅若姐姐!”
江硯白墜在她身上,死活不鬆手:“那你帶我一起去吧。”
昭虞氣得直捶他:“江硯白你唔……”
江硯白不給她喘熄的機會,狠狠吻上去。
昭虞打他的手還僵在空中,緊攥的指頭被他一根根分開,與他的大掌緊扣。
“昭昭。”他與她抵著頭,似是歎息,“竟一絲竅也不開……”
他將人緊緊抱著,不知道吻了多久,再低頭看時不由輕笑出聲。
終於睡著了。
他將人抱上床,瞄了眼桌上的茶壺揚起嘴角。
她今日太累了,先睡吧,不論何事都等明日醒來了再說。
江硯白附身在她額間又吻了吻,抱起她懷裏的牌位出了門。
見他懷裏拿著的東西,方貴上前低聲道:“四爺,都收拾妥當了。”
與昭華院相鄰的院子原是個小佛堂,清雅別致,但江硯白不禮佛,便不怎麼踏足。
方貴得了他的吩咐便著人收拾了出來,本就有人打理的地方,收拾起來並不麻煩。
江硯白雖不知昭虞平日裏將晚玉的牌位放在何處,但應當是不見天日的地方,小佛堂雅致,想必晚玉會喜歡。
恭請牌位在上,常明油燈在側,紙錢香燭供果作陪。
江硯白親自動手點了三炷香插在香爐裏。
“昭昭年幼,前陣子怠慢了您,您莫生氣。”
江硯白說罷鞠了一禮:“此話逾禮,但晚輩還是想多謝您這些年對昭昭的照拂。”
“若您不棄,可在此安個家,每逢初一十五,晚輩再來供香。”
他從小佛堂出來的時候正巧子時,朵朵煙花在天空炸開,昭告眾人新年伊始。
江硯白駐足看了片刻,而後踏著皚皚白雪轉回昭華院。
他沉默不語,今日大家都在忙著過年團聚,唯有他的昭昭傷心了一晚上。
江硯白進屋後看著昭虞的睡顏才覺得踏實了些,走到桌邊將那五文錢收到荷包裏,脫了外袍上榻。
他身上一貫是暖和的,每每入夜昭虞定要貼著他才不覺得冷。
他剛躺好昭虞便摸著過來了,江硯白從善如流的將人摟住,淺笑低喃:“五文錢就想買我給你暖床,也太便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