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也看不清,不安全,還是先回去再看更好。
閑乘月:“走吧。”
臨走之前,閑乘月環顧四周,確認自己沒有漏掉別的可疑地方後才和宿硯他們一起踏出了房間。
踏出商鋪,閑乘月看向了天邊。
陳蘭輕呼了一聲:“天黑了。”
他們進去到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超過半個小時,進去之前甚至不是黃昏。
幾乎是同一時間,三人一起看向手表。
“怎麼辦……”陳蘭喃喃道。
房間裏的時間和外麵的時間並不同步!
在他們看來,自己才出來半個小時,但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早就過去工廠關門的時間!工廠不會放他們進去,這是他們都清楚的規矩。
閑乘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是難得出現在他計劃外的東西。
第一次進商鋪的時候,他就仔細觀察過時間和周圍的環境。
“我們現在怎麼辦?”陳蘭迅速鎮定下來。
閑乘月:“先去路燈底下看看這些照片報紙上能不能找到什麼信息。”
宿硯考慮的東西倒是和他們完全不同。
他摸著下巴問:“我們晚上睡哪兒?”
閑乘月和陳蘭一起看向他。
都為他清奇的∴
這倒是個新方向,閑乘月眉頭微蹙, 他從沒朝人造怪物思考過, 來到裏世界這麼久, 經曆過那麼多不同的世界,可人造的怪物還沒有出現過。
通常都是“鬼怪”在作怪。
好像隻是“造物主”的某種惡趣味, 但又奇異的講究某種因果循環。
倘若有“鬼”出現, 那必然有某個原因, 或是因為貪欲, 或是因為罪惡。
人造的“鬼怪”還是頭一次出現在閑乘月的考慮範圍內。
宿硯在檢查還沒看的報紙切片,他翻了幾頁,從中取出了一張有著明顯汙漬的報紙:“這張上麵寫了實驗。”
這張報紙上隻有兩行字。
“熱烈慶賀第三十二屆優秀員工選拔成功舉辦。”
“廠長蒞臨選拔儀式。”
這兩行字的油墨已經褪色不少,閑乘月仔細分辨後才看清究竟寫的是什麼。
報紙上還有一張黑白照,場地就隅唏是工廠裏的操場,操場人山人海,工人們坐在小板凳上,全都看不清臉,隻能一個個人頭漆黑。
臨時搭建的舞台上有幾個細長人影,但也已經看不清人臉,隻能通過體型勉強分辨男女。
他們把所有相關的照片和報紙平鋪在地上,其它暫時沒什麼用的都收起來。
“按時間線來排。”閑乘月說。
三個人的動作很快,很快按照大概時間線把照片和報紙排好。
照片的右下角都有時與口兮口湍口√。間,報紙則多數沒有時間,隻能按內容來排。
陳蘭看得眼睛都花了,精疲力竭地雙手支在伸手,艱難地撐起自己的上身,無力的仰望夜空:“我們還是想想今晚在哪兒睡吧,我眼睛都看疼了。”
閑乘月的眼鏡也有些幹澀。
他也知道不能急於一時,於是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角和褲子上的灰塵後說:“就在商鋪裏睡一晚吧。”
反正閑乘月也不在乎睡覺的環境。
哪怕就睡在街邊他也沒什麼問題。
隻是陳蘭和宿硯顯然不太能接受露宿街頭。
商鋪裏沒什麼可以躺的地方,閑乘月也沒有睡覺的念頭,他坐到商鋪裏矮凳上,背靠著牆,確定商鋪和外麵時間流速相同後,才對陳蘭和宿硯說:“你們看看怎麼睡。”
宿硯坐到閑乘月身邊:“我不睡也行。”
倒是陳蘭轉了兩圈,確定沒有能躺的地方後,把一個台麵清空,和衣躺在了上麵,她蜷縮成一團,閉著眼說:“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閑乘月靠著牆,耳邊隻有輕淺的呼吸聲。
外麵什麼都沒有,沒有風聲,也沒有鳥叫蟲鳴。
他能感受到的是坐在他身旁的宿硯的體溫。
溫熱的手掌覆上了閑乘月的手背,但閑乘月卻沒有睜眼,他隻是安靜的靠在牆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宿硯輕聲說。
他已經對裏世界厭倦了,他曾對這裏覺得新鮮。
當時他的自毀傾向很嚴重。現實對他而言是巨大的,無趣的牢籠,親人之間是爭鬥不斷的勾心鬥角,然而現在,他覺得裏世界比現實還要無趣。
起碼他現在已經不想死了。
活下來也挺好,尤其是和閑乘月一起。
閑乘月也輕聲回答他:“不知道。”
裏世界層出不窮,似乎永遠看不見盡頭,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