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真是冷,稱心你抱著慢一些。”林姨娘說。
程姨娘應了聲,鬥篷裹著女兒身體。林姨娘也不說話了,這會雪大,走在回廊上還能飄一些進來,一張口喝一嘴的風。
一行人趕著回了院子,屋裏暖烘烘的,程姨娘先去放女兒,炕燒著了,一揭開被子,裏頭都是暖的,程姨娘把女兒放上去,給脫外衣,稱心迷迷糊糊喊拚圖娘。
“給你抱回來了,就在旁放著,乖乖睡覺,明日裏再玩。”
稱心聽見拚圖在,就又甜甜的睡了過去。這個冬日天冷,孩子不好出門玩,倆姨娘是拘著稱心在炕上,在屋裏,本來稱心還嫌無趣,有時候鬧脾氣來,是哭著要出去玩。
倆姨娘可憐孩子心軟,抱著出去一會,吹了風,稱心嗓子就不對勁,嚇得請了鄒大夫來看,好在沒大礙。
如今有了這一大木匣子玩具,稱心能乖了,有一段時間的玩。
卻說正院裏,大家都收拾要散,鄒長青確實磨磨唧唧慢吞吞的,岑越一看,心裏道不好——他還記得和大崽的打賭。
齊少扉是眼睛咻的亮了,一邊看越越,滿臉寫著‘越越不能插手’,岑越:……他立即回敬表演了個白眼。
翻完後,大崽笑的高興。
齊草莓傻乎乎了!
梅香跟無事人一般收拾完桌上碗筷,她一走,鄒長青望著梅香背影,是心中定了定,一臉嚴肅拱手跟岑老板三少爺說道:“鄒某有一事,請兩位做主。”
岑越:……認命了。
“鄒大夫直說吧,我們說話想來敞快,有什麼說什麼。”齊少扉學著越越模樣,請鄒長青趕緊說。
鄒長青既是已經開口,便沒什麼退卻的,當即道:“我想請兩位,允許我娶梅香。”
“兩位放心,我同梅香情投意合,早已說定,並非強娶。”
岑越說:“若是說定了,拖到如今開口,鄒大夫是下了什麼決心才說出來的吧。”他很認真說:“若是被激一激,短暫的願意,那還是多考慮考慮。”
“就是因為我鄭重,多番考慮,才下了決定開口的。”鄒長青目光堅定,“請二位成全,我備了贖金,想請岑老板三少爺放梅香奴籍。”
岑越是還沒開口,鄒長青又急忙補充了,“就是不放,我也願意的。”
“……”他‘刁難’的台詞還沒發揮呢!
岑越後來請了鄒長青坐,不搞什麼‘刁難’、‘保證’那一套,讓小菊叫了梅香來。
成年人了,自己的感情自己定。
梅香進來時,神色倒是平靜,岑越覺得梅香肯定猜到了,卻如此平靜,肯定是勢在必得,胸有成竹了。
“鄒長青說要娶你,你願意的,是嗎?”
梅香點頭說是。
那就沒什麼話了。岑越說了聲恭喜,想著他和大崽的打賭,再看大崽眉梢都是喜色,不知道的還以為齊少扉要做新郎官了!
“你們拖來拖去這般久,要是因為梅香奴籍的事——我看也不像。”岑越說。
鄒長青說:“梅香舍不得齊家,是同我說,嫁我可以,但不能離開齊家——”
“我舍不得府縣的父母還有嬸娘。”
“為人子的,這幾年年年在外,我多是虧欠難安。”
所以這事便一直讓鄒長青糾結著,但他思來想去,還是放不下梅香,今日就說了。
岑越蹙眉,“那你就以後在桃花鄉安家了?”
“不,我是想和梅香成親後,我兩地來回奔波一些,一年一半在齊家,一半回府縣家中……”鄒長青是真的這般想的。
岑越本想問梅香意思,一看,梅香眼底泛紅含著淚,他先前見梅香如此從容平靜,還以為梅香對鄒長青平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