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就不用了。”岑越也不收錢。
老板笑嗬嗬說:“那我也不收錢,岑郎君和齊舉人就別給了,自家的幾碗粉不值幾個錢的。”
齊少扉聽了對話大概就猜出來了,他家越越真是心善熱情。後來岑越給阿扉簡單說了原委,“……店鋪老板人也挺好的,我向他打聽楊淙的嶽父,他以為我想上門疏通送禮,還勸誡了我不要幹這等事。”
老板人挺好的,所以岑越便多嘴說了牛肉粉缺點驚豔感,不然哪能隨隨便便見人家鋪子吃食一般,就給提點一二,聽了還好,也有惱羞成怒覺得你是找茬砸店的。
所以人都是有來有往,你先伸出善心好意來,我便回報回去。
“都考完了,門口人怎麼還是這般多。”岑越隨口聊了句。
夥計聽了便笑著解釋:“這考完等成績的幾日,每每都如此,舉人老爺們可能待在這兒,安心一些吧。”
不像岑郎君和齊舉人是來吃粉的。
貢院門口舉人多,有時候便會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吃東西聊聊天,說一說卷子——就跟那考完找學霸對答案一樣,大家不知道誰是學霸,不過逮著了說一說考題,問你寫什麼、怎麼答,彼此一說,有的唉呼,有的有些自信,顯然是覺得自己答的很好。
自然也有人找到齊少扉,是寒暄完,互相介紹了對方。岑越抱著圓月客氣笑笑。先前對方一看他抱孩子,阿扉拖家帶口到京裏考試,都聊幾句便離開,這會到沒有,可能顧不上,迫切‘對答案’中。
齊少扉對外說起文章來,有些陌生——就挺正經的,是高冷中,帶著幾分溫文爾雅,屬於不搭訕時看到覺得不好親近,但鼓起勇氣搭訕交代,說話聊天很有禮貌。
直到這一日,三三兩兩成群抱拳過來攀談。
“齊兄之前說的,令我茅塞頓開,我的老鄉也想認識認識齊兄。”
那位老鄉抱拳拱手作揖,齊少扉本來也是如此,等聽到那人抱歉之後捂著嘴咳嗽聲,頓時臉色變了。
岑越:?
“成兄在貢院時,可是在黃字區?”
“對對,齊兄怎麼知道的?”
岑越這會大概猜出來了,這位不會就是那個‘尿兄’吧?等一對號間,齊少扉便冷笑了,還真是這位,之後態度高高冷冷,還借口要給孩子換尿布,當即就離開了。
圓月背著鍋,一無所知,還挺高興的。
“他身體不舒服,一直咳嗽便也罷,是個人總有不舒坦的,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齊少扉在車上時跟越越說,“可他咳完了就喝水,喝水又嗆到,便繼續咳嗽,又喝水,喝了便尿……”
夜裏齊少扉想睡一會,隔壁又咳起來了。
“我那時候聽的,心裏癢癢——”
“?”岑越問號,你癢什麼啊大崽。
齊少扉委屈,“我好歹也是個大夫,他在我隔壁咳得肺都快要出來了,我在旁邊也急,就想給他號個脈瞧瞧病情。”
第一日第一晚的時候,齊少扉還是‘醫者仁心’。
之後兩日便是折磨,那一個咬了幾口餅就是那兩日所有的進食了。齊少扉說起來都難受,“他帶了紅薯進來,烤了吃,吃了就放屁,因為幹又喝水,喝了便尿……”
在這種情況下,仁心齊大夫被折磨的仁心也無了。
“可能他也覺得臭,拿著紙往我這邊扇,還嘔了……”
岑越:!
“這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