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想到這兒,秦采薇萬分慶幸自己隻對傅清忱胡說過, 對外都是說自己從書裏看到的, 幸好幸好。

將洗衣的殘水潑掉, 秦采薇正要取背簍去地裏摘菜,廊下鈴鐺卻再度清脆一響。

她咬了咬牙,這人事兒怎麼這麼多?這半天都快叫八回了!

“怎麼了?是渴了?餓了?還是腿麻想出去轉轉?”

秦采薇抿唇站在門口,萬分後悔自己沒事找事。

就在呂家的風波逐漸平息後, 眾人也再次迎來了農忙小縞潮,大家開始收麥子了。

因為播種時間不同, 有些人家的麥子成熟得早些,有的則晚一點,秦家屬於後者,所以這兩天主要在清理院子, 準備打麥。

因為太忙,不管是李氏還是秦采薇,都把大半心思分到了農活上,漸漸有些忘了傅清忱還是一個腿腳不便的病人。

然後早上他就摔了。

見他一臉慘白跌坐在地上, 秦采薇有些生氣的開口:“既是知道自己腿傷沒好,你逞的什麼強?為何不叫我?”一邊伸手將他扶起來。

傅清忱卻是幽幽瞥了她一眼,垂目道: “我叫了,你沒聽見。”模樣竟有幾分委屈。

“是嗎?”

秦采薇看了眼他摔倒的地方, 猜他該是想去方便, 卻因不好意思所以沒叫自己, 了然點頭。

這事的確不好大聲嚷嚷。

明白過來後,秦采薇便去孫家借了個牛鈴拴在廊下,又把線牽到屋內,桌邊牆上和床頭各一條,隻要拉動細線,廊下那鈴鐺便會叮叮當當響個不住。

“都不是,是沒墨了。”傅清忱麵上浮起一抹淡笑,神色無辜。

秦采薇胸口劇烈起伏一下,又平了平氣壓下,耐著性子開口:“那碗裏不是有水嗎,倒進去不就行了?”

“沒有水了。”傅清忱淡淡道。

秦采薇一愣,她明明記得早上碗還是滿的,這麼快就用完了?

狐疑的看他一眼,又低頭看看地上,沒有水漬,難不成是被他喝掉了?

也不對,剛才他就以口渴為由叫自己進來過一次。

再瞥一眼那寫滿字的手稿,秦采薇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遂緩了麵容:“這樣啊,那你先等一會,我這就給你添水去。”言罷轉身去了廚房。

小心將盛滿水的碗放下,秦采薇剛要離開,又被人喚住:“有點熱,能不能把蒲扇遞給我一下。”

秦采薇臉上笑容僵了僵,扯起嘴角,聲音拖長,“好。”

將扇子塞到他手中,秦采薇再度轉身,不想又被叫住:“有蚊子。”

“所以呢!要我幫你一隻隻的抓起來嗎?!”她徹底爆發,雙手撐在桌前,怒瞪著傅清忱。

似乎被她嚇到,傅清忱下意識朝後一躲,神色難得幾分慌張,“唔,不用......”

“那是要幹嘛!”秦采薇繼續粗聲粗氣。

“咳,外麵日頭大,你反正要歇,不如就坐在這裏幫我趕一趕蚊子。”傅清忱掩唇輕咳兩聲。

轉頭看了眼外麵明晃晃的日光,秦采薇站直身子,“明天就要收麥子了,這鐮刀還沒磨完呢,再說梿枷也輕了些,待會還得砍了竹子再做一個。”所以她可沒閑工夫在這裏耽擱。

聞言,傅清忱眉頭微微攏起,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如今麥價多少?”

“麥價?你問這個幹嗎?”秦采薇不解,話題是怎麼轉到這上來的?

“你隻管說就是。”他幹脆放下了筆。

見對方如此認真,秦采薇回憶了一下在糧店看到的價格,“小麥比大米便宜點,一升大概9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