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春雨浸潤,如同甘露降臨,輕緩溫和地撫平著她靈脈裏灼熱的躁動。

她一手還握著揉雲碎釋放劍意,另一手在嫁衣衣袖的遮掩下,已經肆無忌憚地去抓著玄九的肩,迫使他更加靠近自己。

喜床的鴛鴦紅帳遮掩了一切,哪管外麵神木與冰霜相互廝殺,碰撞、凍結、破碎的聲音交雜,但紅蓋頭下的兩人都沒有在意。

她追逐著渡入身體的冰涼氣息,不自覺地緩緩抬頭。

玄九有些慌亂地往後退了一些——不然他們很快就要雙♪唇相貼。

虞歲歲已經不怎麼清醒了,隻想要更多的靈息,所以玄九後仰一點,她就不依不饒地往前傾。

最後她直接用揉雲碎的劍身把少年給壓了下去,熾紅嫁衣鋪在同樣紅的床褥上,她也順勢欺身上去,用雙腿膝彎鎖住勁瘦腰身,不容他逃脫。

虞歲歲與他鼻尖相抵,她的呼吸毫無章法,又亂又急,紅蓋頭裏麵的狹小空間很快被她的溫度和氣息填滿。

玄九被長劍和持劍的少女製於身下,掩在衣袖裏的手指猛地攥緊了,甚至能聽到骨節發出的聲響,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態——但隻要是她,他就會乖乖成為無法反抗的獵物。

可是,太近了……

虞歲歲低頭,肆意汲取他的靈息,雖然沒有師尊的溫暖柔和,但事發緊急能用就行。

忽然,揉雲碎停止了對她靈力的調動,應縱歌有些慌亂的聲音傳來:“歲歲?”

虞歲歲瞬間回過神,有些茫然地從紅蓋頭裏鑽出來,抬頭順著應縱歌的聲音望過去。

隔著鴛鴦紅帳,外麵神木與冰霜碰撞的轟鳴已經停息,應縱歌就立在帳前,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像是想要撩開床帳確定她是否安好,但又猶豫不決著。

因為他聽到了急而亂的呼吸聲,低柔而細碎,紅帳外隻露出少女半截小腿,赤足輕點在下麵的絲絨地毯上,足背繃起一個玲瓏弧度,曾經他親手塗上去的丹蔻在月下光澤流轉,竟然豔得透骨。

他的劍意是凜冽冰霜,剛勁果決地將想要傷害她的神木斬殺。

隻有在麵對她時,猶豫得手足無措。

虞歲歲不知道他在猶豫些什麼,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師尊發現係統的存在!

所以她瞬間扯過旁邊的喜被,將玄九蓋得嚴嚴實實,才回答應縱歌道:“師尊放心,我沒事……”

才怪。

因為暫停了對靈息的索取,所以那股熱意又從丹田燒了上來,而且反彈得更加厲害。

虞歲歲覺得自己的呼吸也灼得厲害,她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伸手一摸竟然有些溼潤,怔了一下後她才反應過來是沁出了一點生理性的淚水。

虞歲歲:“……”

這《百媚訣》……就它喵離譜。

“可歲歲的靈流紊亂…”應縱歌看出來她現在不太對勁。

“嗯…方才為了有足夠靈力支撐劍意,我臨時突破到練氣八層。”虞歲歲簡單解釋了一下,伸手將床帳掀起了一角。

應縱歌聞言,眸中神色微深,他是知道的,因為修了魔族功法和姻緣道,所以歲歲每次修為進境都需要他人的靈息。

他想起上次喂血的事情,有些失神,而接下來虞歲歲又自己把床帳給掀了起來,他一眼看去,少女麵上浮著一層薄紅,眼眸溼潤靈動,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像是有些羞怯。

但其實,虞歲歲隻是在擔心暴露了被她蒙在被子裏的玄九。

“歲歲,為師把靈息渡給你。”應縱歌伸手,牽起被她掀起的床帳一角,就要順勢把床帳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