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太子後院美人無數,他早就虧空了身子。
太子妃是世家貴女出身,自然不能像姬妾那般,放得下手段爭寵。兩個人每月就同房一次。
太子身體不濟,兩人又甚少獨處,一直以來太子妃也未曾有孕。
從前總算還有希望。如果順利誕下嫡子,日後她就是中宮皇後,他兒子就是儲君。
這委屈不白受,忍耐是為了未來的前途。
可眼下她的願望落空,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太子妃忍耐也算是到頭了,和太子大吵一架後,便再也閉門不出。
太子不但吵架輸了,臉也被抓破了相。這樣一來,倒是更佐證了太子身體有礙。
雖然太子和端王皆私德不修,到要說城府算計,太子遠遠比不上端王。
端王已死,到底是死於敵國謀殺,還是死於其他人之手,目前尚未有定論。
皇帝最終把這個案子交給信王去查。
他算是找對了人,怕是原本有的證據,也會都會被一一抹去,這輩子都不會結論了。
太子變成大子,林溪雖然覺得有趣。但隱隱還是有些不安。
她的不安在半個月後……應驗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如無近憂,必有遠患。
和周國南境接壤的黎國,帶著他的盟國北宸國,一同派了使者來拜會周國皇帝。
人已經在出發的路上了。
林溪聞聽此事,睡前躺在床上感歎。
“本來就已經夠亂的,到底是誰把他變成了大子,這不是徹底亂了。”
維持的微妙平衡被打破。
眼下周帝的兒子,一個死了,一個腿腳不方便,一個徹底廢了。
很難不讓其他國家的君主側目,看看能不能趁火打劫。
陸焰:“……”
以後這人就叫大子了。
林溪:“算了,誰讓大子得罪的人太多。也不知道下手的是男是女”
打蛇打七寸,下手的人真是太狠毒了。
鈍刀子割肉,大子可以繼續當人,但不可以當男人。
陸焰眸光一閃:“是我猜是男人做的,畢竟男人更知道如何讓男人難受。”
林溪:“……你說得有道理。”
很多時候,缺德的話才是真話。
大國邦交,正兒八經地下了拜帖,也有正當理由。
說是為了祝賀周國太後壽誕。
周帝雖然不滿,也隻能應下了,畢竟若是斷然拒絕,反而會讓他國誤以為是他們害怕。
那隻怕後麵麻煩更大。
兩國說是為了太後賀壽……不過打的什麼主意,卻也沒有藏著掖著。
哪有賀壽提前一個半月來的。
大約是看著鄰居家出了許多事,想來瞧瞧是否有利可圖。
林溪也很無奈。
她一直不太想動端王和太子,畢竟周國大亂,周邊國家就會蠢蠢欲動。
她這人最怕麻煩,自然是兩害相比取其輕。
都是他們的錯,他們逼的,反正自己沒有錯。
為了應對兩國的來訪,近來朝野難得和諧起來。
太後的壽誕按照以往規律,藩王隻需派人來京城代為祝壽即可。
今年情況不同,周帝下了聖旨,讓那些藩王親自前來祝壽。
若是不能來,便派兒子過來,左右是要說話有分量的。
周帝平時對藩王多有防備試探,但他心軟,對皇家親眷總體上算很不錯。
親族之間哪怕心有鬱結,但那也是內部矛盾,這種關頭還是會一致對外。
眼下是多事之秋,若是這次邦交不能震懾其他兩國。
隻怕戰事一觸即發。
林溪摸清了規律,每次有人過生辰,那就會有事情發生……
眼下沒有人能置身事外,若是真打起來,她舅父極有可能是主將。那她如何能不管?
林溪不喜歡打仗,倒是事到臨頭她也不怕,不過是換一種活法。
近來國公府氣氛有些沉重。
除了林彥,他依然一無所知的每天傻樂。
閑來無事,不是纏著她大哥,就是黏著小毒菇說話。
反正就是不親近林溪,畢竟旁人隻是隨便批評幾句,他姐姐是真上手打人的。
——
梁乾收到了信,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這字跡,這語氣,也隻能是何知行了。
別人模仿不來的缺德,一點都沒變。
他看了看信,又看了看自己為好兄弟立的牌位,上麵還插著三支正在燃燒的香,嫋嫋升起白煙
虧他每天早起上一炷香,立了衣冠塚。
這原來對方沒死啊。
不但成了女的,還成了國公府的千金小姐。
打量著眼前的楚楚可憐的趙氏,梁乾努力回憶腦海裏,好兄弟的模樣。
說是好兄弟和這姑娘眉眼有八分相似……他怎麼不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