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發現是窗沿在響,她就知道來人肯定不是盛家的侍女人家從來隻走正門。
誰能在盛家如此的嚴密監視下偷溜進來?還這麼偷偷摸摸地敲窗?
盛千嬋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站起身,提高警惕,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手觸碰到窗框,然後往兩邊猛地用力一推
“吱呀”一聲,窗戶被人抵住了,勉勉強強敞開了一條手掌寬的縫。
黑色的夜幕降臨,透過圓月的清輝,盛千嬋低頭望去,隻見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躲在窗簷底下,正用一種謹慎而又期盼的目光看著她。
見到她的第一眼,那雙眼睛便綻放出了璀璨的光亮。
盛千嬋一時莫名。
這裏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小少年?好像還是來找她的?是原主的熟人?
“你這是……”要做什麼?
話音未落,就見少年焦急地打斷了她:“千嬋姐姐,你不是說逃了之後絕對不會被他們找到的嗎?怎麼你又回來了?上次你給我的東西我還留著,我現在給你。來的時候我看過了,現在東南角的守衛正好輪換,我”
嘶。
這是慫恿她繼續逃婚來了?
盛千嬋倒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小秘密。敢情眼前這個看著才十來歲的小少年,還是知道當初原主逃婚內情的當事人之一?
那她是不是可以從他這裏問出點什麼東西?
盛千嬋念頭一轉,還沒有想好怎麼做,手比大腦更快,已經伸出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拇指一挑,指向屋內,說道:“等等,進來再說。”
……
盛千嬋也不知道她和原主是不是除了長相之外,連性格也相似。
不僅盛家人沒識破她的身份,那個叫盛思言的小少年也同樣把她們當成了一個人。
前者還有可能是為了落實這門親事,哪怕看出破綻也視若無睹,但後者卻是打從心底裏沒看出一丁點不同。
盛千嬋一開始還想從他那裏套套話,但在確認這的確是盛家少數對原主真心相待的親友後,她就老老實實跟盛思言坦白了。
其實,再聊下去也不容易,那少年也察覺到不對勁,開始閉嘴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坦誠一點,相互交換一下情報。
果然,在得知她確實不是原主後,那少年雖然生分了一些,但也依然存了幾分親近之意。
在盛千嬋的問詢下,他有問必答地將清玄仙尊與盛家的約定以及原主逃婚的內幕都大致交代了一遍,言語間頗有些希望她接著逃婚,讓盛家再倒一次大黴的意味。
……也不知道盛家到底幹了天怒人怨的事,還能讓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記恨上。
但再逃婚鐵定是沒戲了。
盛千嬋心下感慨。
她摸著少年的腦袋,還想再問些有關原主和盛家的內幕,卻聽房門不合時宜地被人敲響。
又是侍女來查房。
“二小姐。”
恭敬卻沒有絲毫人情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盛思言麵色頓時一變。瞥了一眼大門,他一咬牙,將揣在懷裏的一卷書冊將盛千嬋手中一塞,不由分說便直接從窗口原路跳了出去。
“……”
盛千嬋沒有阻止,也沒道理去攔他。
她微微一怔,隨即就將書冊放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快速地將窗戶原樣關上,然後走到門邊隨手打開了門。
“說吧,又要幹什麼?”
侍女恭敬地一福身,說:“請二小姐隨我前去試衣。”
“試什麼衣服?”
盛千嬋隨口問了一句,盡管覺得哪裏有一絲不對勁一閃而過,但也沒放在心上,說著腳就已經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