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愣丟下斧頭,擦了把汗,才發覺此時下身那沉甸甸的****把褲子頂得老高,憋屈的難受。他掃了一眼正在整理倒下樹木枝葉的兄弟們。也沒有打招呼,丟下眾人找個僻靜去解決內急。他跳過一從小樹林,站在坡頂,叉腿立住,頂著山風迎著酷日,讓那股激蕩的熱流噴薄而出。熱烈流暗黃而強勁,細密而炙人,被山風吹散成扇狀而有頑強的迎頭而上。
尿了足足半盅茶的功夫,王二楞才常舒了一口氣。他伸手剛剛把褲子提到腰際,就聽到背後有輕響,這似乎是樹枝被踩斷了的聲音。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脖子就被從身後伸過來的又粗又硬的東西勒住了。
這是條粗壯如同牛腿的胳膊,胳膊上還紋著歪歪扭扭的蛇形紋身。王二愣隻覺得脖子上如同被套了一個鐵箍,喘不上氣來,他想呼救,聲音卻卡在喉嚨裏出不了聲。
這時,從旁邊又閃出來一個小個子,王二愣還沒看清,肚子上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頓時肚子裏就像是打破了的醬料鋪,酸甜苦辣一起湧了出來。
王二愣吃了痛,發起狠來。他向上猛得一躥,腦袋正頂在了背後之人的下巴上,那人顯然不備,唔得一聲,似乎咬了舌頭,勒在王二愣脖子上胳膊也就鬆開了。
王二愣順勢往後挺,右腿飛揚起來,向後踹了個窩心腿。咣當一聲,身後的高大身軀轟然倒地。擺脫了身後的胳膊,王二愣得以轉過身來,後退幾步才看清偷襲的是兩個野番。
被他後踹放倒的是個高個子,此刻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看樣子時倒地時撞到石頭竟昏了過去。還有一個小個子,渾身上下隻有腰際圍著草裙。個子雖小,但身體很強健,全身也紋了各種蛇紋,手腕,腳腕,脖子上都掛著用獸骨磨成的珠鏈。這小個子見王二楞放倒了自己同伴,居然不膽怯,野獸般的向王二愣呲牙吼叫。
王二愣不敢大意,他剛要移動腳步,卻發現褲子還沒係上,此刻已經脫落到膝蓋。王二愣慌忙伸手去提褲子,那個小個子瞅到這個機會,合身撲了過來。
王二愣此刻在腰帶上已經摸到刺刀,他抽出刀順勢插進撲上來的小個子的胸膛裏,一股血箭沿著刺刀上的血槽噴出,噴到王二愣一臉。
那小個子中了刀,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才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此時,那個原本昏死的野番也恢複過來,搖搖腦袋準備撐起身來,王二楞那裏容得他起身,連人帶刀的撲了上去。騎在他身上,一隻手按住他的脖子,一隻手舉起刀衝著心窩狠狠紮了幾刀。待那人再無一口氣,才鬆開抓住脖子的手,從身上滑了下來。
樹林又恢複了死寂,若非地上躺著兩具野番的屍體,全然不會察覺此處曾經曆過一場生死搏鬥。王二愣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太大意了。此行前安撫使老爺就反複告誡這台北又吃人的野番出沒,且慢落單。可來了此地也近一個月了,一直以來連野番的毛都沒見到一根。王二愣就漸漸的鬆了戒心,卻沒想到今日離開隊伍小解,竟被兩個野番偷襲了。差一點,這泡尿就要了自己的一條小命。王二愣回想起來都有點後怕。
王二楞渾身是血的回到伐木隊,他草草的收了工,命令手下將伐好的木頭和兩個野番的屍首一起拖回營地。
回到營地,王二愣當然不會再提自己險些被勒死的醜事。在他口中,他早早的發現了兩個野番埋伏在草叢裏圖謀不軌,他假裝撒尿引誘他們現身。在倆個野番夾擊下,他大顯神威一刀一個要了兩個野番的性命。
王二愣法螺吹的口水直冒,隻聽得周圍的士兵拍手叫好。陸習風聽罷卻告誡眾人:“來時就已經說過此處有吃人野番,弟兄們切莫大意。還好,這次王隊副天生能打,若是換一個人恐怕就難能全身而退了。從今日起,任何人都不得單獨行動。拉屎撒尿也要事先彙報,聽明白了嗎?”
全隊高聲答是。王二楞指了兩具屍體,問陸習風:“這倆齷蹉的東西該如何處置。”
陸習風考慮了一下,下令:“先把腦袋割下來,身體挖坑埋了。腦袋用石灰醃了,插在削尖的木樁上立在營地的山丘下。這算是個告示,讓那些野番們知道,不來招惹我們罷了,否則便是有又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