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臨淵自然知道。
但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到時候,讓我先見見他吧。”
趙璴點頭。
“我跟時慎說一聲。”他說。“正好,玉門關還派了人回京送捷報,應該也是你的舊部。你若想見他,就讓吳興海替你通知他。”
聽見這個,方臨淵高興得直點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他眼睛都亮了,趙璴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一邊伸手替他整理好革帶上的絲絛,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輕聲說道:“我隻怕把你束縛在京中的,又成了我。”
方臨淵微微一愣,片刻才明白趙璴是在說什麼。
“這不是邊境尚無戰事嘛。突厥人好不容易騙開了玉門關的城門,結果還不能京城援軍抵達隴西,就將他們擊退了。”他輕鬆地說道。
他明顯看見對麵的趙璴神色微微一頓。
隻見他沉默片刻,繼而捋好他的束絛,平淡地又問道。
“那若真打起來了呢?”
呀,這是又怕他走了。
方臨淵難得看出趙璴的小心思,實在新奇,忍不住一邊湊近了去看,一邊賣關子:“那就……”
他拖了半天也沒下文,直到趙璴實在忍不住,抬起眼看向他。
方臨淵笑得眉眼都揚了起來。
“那我三天就能趕到,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之後,再三天趕回來。”他笑道。
“既為大將,自是要兵貴神速,出其不意,讓他們即便知道我不在邊疆,也不敢輕易進犯。”
他說得下巴微微一揚,一派風發的意氣。
卻沒注意到,麵前的趙璴在聽到他這話時,不露痕跡地輕輕呼出一口氣來,是緊張屏息之後才會有的。
他隻道是個小玩笑,卻不料自己話音未落,趙璴已然傾身上前,猝不及防地在他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方臨淵被咬得哎喲了一聲。
“你又把唇脂弄到我嘴上啦!”
方臨淵說著,連忙湊到銅鏡前去擦嘴角。
卻見銅鏡倒映下的趙璴,終於微微揚唇。
“怕什麼。”隔著鏡子,方臨淵看見趙璴一邊幽幽地看著他,一邊說道。“他們不敢笑你。”
方臨淵擦嘴角的動作一頓,抬起眼來,對上了鏡中趙璴眼中躍動的狐火。
這架勢,仿佛隻要他一轉身,便要將他吻得天昏地暗似的。
……這怎麼行!
方臨淵連忙一把捂緊了嘴,矯健地一閃身,從趙璴麵前飛快地溜遠了。
“我先走啦!”他揚聲道。“再晚些,就要遲了!”
趙璴倒沒阻攔他,隻眼看著他急匆匆逃開的背影,行過殿門時,還因為皇宮裏的門檻比侯府高出不少而被絆了個趔趄。
門上的宮女們嚇得險些跪成一片,可方臨淵一邊笑著衝她們擺手,一邊回頭,隔著重重金碧輝煌的窗子朝趙璴得意地眨眼睛。
鮮活明快,像是照進殿門裏頭的明亮日光。
明媚的太陽,真就這麼輕易地,落進了他的門楣裏。
趙璴垂眼。
可眉梢眼角的笑意,哪裏是這樣輕易地,便能斂去的呢。
——
方臨淵臨近點卯時到了衛戍司,進門的時候,李承安已經將今日當值的番兵點齊了。
“今天這麼早?”眼看著大隊的番兵秩序井然地外出換崗,方臨淵有些意外地問李承安。
卻不料,看見他的李承安比他還驚訝。
“將軍?!”李承安兩步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方臨淵好幾圈。“你來啦,將軍?”
方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