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封成王為太子,三日後登基,梁帝退位養病。
至於宣王,依舊還是宣王。
令人覺著奇怪的是,自始至終太子一黨都未站出來,據宣旨的太監所言,應有時並未有過任何反抗,隻是順從地接過貶謫外遷的聖旨。
朝臣們尚且未將這道旨意消化完,新帝登基不過半日,便傳來要封新上任的戶部侍郎陸雪擁為後的旨意。
陸雪擁身為陸家唯一傳承香火的嫡子,陸丞相卻沒有為自己的兒子做過任何反抗。
朝臣們不禁疑惑,難道這新帝當真有如此大的威懾?竟然連分庭抗禮的太子與向來無法無天的宣王都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帝後大婚前一日,丞相府的書房內燭火一夜未歇。
陸恒長歎了一口氣,“驚春啊,你確定你們這樣做能有用?”
“不確定。”陸驚春垂眼,“但是也隻能賭一次了。”
賭陸雪擁盡管失憶也依舊喜歡應我聞,賭陸雪擁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若是不喜歡,便不嫁不娶。’
“不過我可率先說明啊,這個鬼主意可不是我起的!”陸驚春強調道,“都是應我聞那廝的主意!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比如喜歡看自己媳婦和別人成親什麼的……”
陸恒意味深長瞅她一眼,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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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京城的每一道街都鋪了紅綢。
丞相府外,前來接皇後進宮的鑾駕早已等候多時,領頭的大太監卻不敢露出半分不耐。
聽雪院內,顧飲冰擋在院門口,麵色焦急。
“陸雪擁,你當真要嫁給應不識?”
陸雪擁斜睨他一眼:“你該稱呼他為陛下。”
“管他是誰!”顧飲冰扯過一旁的樓鶴,江上柳亦跟著走近,“雪擁,若是單我一人便罷了,可你問問樓鶴,問問江上柳,那個該與你成親的人到底是誰?!”
陸雪擁淡淡道:“應我聞是麼?”
顧飲冰啞然:“你知道?”
“我的確不解,分明今日之前宣王還是心狠手辣的瘋子,怎得今日我的知己我的友人便都希望我與他成親?”
樓鶴心中酸澀難言。
他們如何會希望陸雪擁嫁給應我聞,隻是前世種種揮之不去,縱使嫉妒縱使不甘,可沒有人能質疑應我聞的真心,亦無人能與之相比。
應不識不過是天道試圖控製他們命運的另一隻手,與曾經的江上柳一樣令人憎惡。
怎配得償所願。
“陸公子——”江上柳還想說什麼,卻被由遠及近的男人打斷。
“雪擁。”應不識身著繡著暗金龍紋的紅色喜服,身後跟隨著的禦林軍將聽雪院外的路擠得格外狹窄。
“吉時已到,我來接你。”
男人深冷的眼神掃過麵前不安分的臣子,“幾位愛卿,帝後大婚的宴席在金鑾殿,可莫要走錯了地方。”
陸雪擁沉默地將手放入他的掌心,被男人牽進懷裏,打橫抱起一路朝外走去。
過了今日,他便不再是什麼狀元郎,而是帝王爭得皇位後的附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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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世上最忠誠的狗早已臣服在你腳邊。
-陸小雪,我想與你一起走。
-那就一起走吧。
-應我聞,別哭。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是沒有人愛的孩子了。
-隻要有你,未來再多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隻要主人不拋棄乖狗,乖狗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
陸雪擁恍惚又看見,男人被拋棄也隻是默默跪在他腳邊,對他說,‘如你所願’。
紅鸞帳中,衣帶漸寬。
男人熾熱的呼吸即將與他交纏,陸雪擁心中驟痛,倏然睜開眼,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這不是他愛的應我聞。
“雪擁?怎麼了?”應不識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陸雪擁冷冷地俯視他,不發一言將身上礙眼的喜服脫下,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