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兵出遼東(1)(2 / 2)

趙羽一臉凝重,道:“殿下交托,羽定當效力,隻是這個不需要和戶部商量嗎?鹽科曆來是眾人眼讒的職位……”

朱植擺擺手打斷他,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要你把這個重要的位置承擔起來。雲翰不要推辭,戶部那邊我會親自交涉,在正式任命之前,雲翰先把這些差事挑起來。對於遼東鹽業的革新,一會由楊長史跟你交代。先下去休息吧。”趙羽行禮退下。

朱植神情依然凝重地看著楊榮,半天道:“雲翰的看法,勉仁以為如何?”

楊榮對著朱植搖搖頭道:“雲翰說得很對,事情不可為。也不符合殿下的利益,記得上次在京城,榮與殿下說過,扳倒燕王對殿下一點好處都沒有。況且現在他們從遼東販賣私鹽的線路已經斷了,已經無法再牟取暴利。所以此事最好引而不發。

不過榮有一計,仍然可以利用這個案件做點文章。榮曾想如果燕王知道殿下掌握了這個案件一些對他不利的證據,他還會睡得安穩嗎?”

朱植不是很明白,迷惑道:“你是說,要挾四哥?”

楊榮道:“不是要挾,而是讓僅僅他知道而已。與其徒勞地追究燕王的責任,不如在他心中投一顆石頭,讓他夜不能寐。殿下,假如你知道自己做某件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一個與殿下不和的人知道了,殿下會是什麼心情,又會怎麼做?”

朱植道:“我會很擔心,另外我會想到殺人滅口。”

楊榮道:“但,燕王是不可能對殿下這樣做的。所以對於他來說,會一直在心中有一個疙瘩。殿下永遠不去把案件揭發,但燕王卻永遠會為此擔心不已,甚至永遠對殿下退避三舍。”

朱植道:“難道四哥不會立刻把證據銷毀嗎?那他也不用怕我什麼。”

楊榮道:“銷毀證據是可能的,但他無法判斷殿下到底知道多少,到底掌握多少證據,他總會擔心證據是否沒有全部銷毀,證人是否被殿下掌握著,這就是所謂做賊心虛。”

朱植心道,隻有更奸,沒有最奸,沒有比你楊榮更奸的了。這好比一根紮在朱棣嗓子眼的小刺,雖然不會要命,但時不時的就會讓他不舒服。雖然楊榮從來沒有學習過心理戰的招數,可是這個計策不就是一種心理戰嗎?睡不著覺可真不好受。

朱植道:“那應該怎樣讓四哥知道?”

楊榮道:“那還要麻煩殿下寫一封親筆信,說咱們遼東有這樣這樣一個案子,查出了問題,派人到北平調查,發現犯案的人燕王有關聯雲雲,但殿下不相信燕王會做這樣的事,既然遼東犯事的人都死了,已經無法販賣私鹽。所以殿下也不願意上報朝廷,免得父皇怪罪燕王。殿下意下如何?”

朱植道:“好,就這麼辦。”

……

初更剛過,鐵鉉急匆匆地跑進軍帳,朱植正在和郭秀說著悄悄話。小陳子敲著朱植的帳門:“殿下,緊急軍情。”朱植嘟囔著,覺都不讓人睡啊,披起衣服出到前帳。

“殿下,七月初三,沈陽中衛急報,女真人萬餘眾寇撫順關。言走失好馬百匹,誣我邊民拐其馬,不付報酬,兵屯關下;同日,遼海衛急報,女真人萬騎寇廣順關,鎮北關,借口同樣誣我接納建州女真,縱容建州女真奪其駿馬。”鐵鉉一口氣報告。

動手啦?來得好快啊。遼東都司從春天開始逐步接納建州女真,在安樂州設置三萬衛,另外從遼海衛到沈陽中衛共開辟了凡河、懿路、蒲河、撫順等四個“羈縻”所,大約有三成女真人願意種田,官府分給五十畝農田,發給耕具;其他的都從事了畜牧業,每戶分得荒野牧場一百畝,專門替遼東軍飼養軍馬,規定每戶每年要向官府繳納一匹馬作為賦稅。

朱植陰使駐紮在鐵嶺的羽林衛派出小股騎兵裝扮成女真人,由建州女真做向導,滲透到海西女真人的地界,盜取他們的好馬。這樣的小股出擊搞了幾次,果然激起了紮哈齊的憤怒。他數次派人來與遼東都司投訴,朱植一方麵敷衍了事,一方麵命令邊地各衛加緊備戰。

沒想到,這紮哈齊是個急脾氣,終於給激得暴跳如雷。朱植心中暗喜,一拍桌子道:“欺人太甚,老子不去找他麻煩,自己到打上門來。快,給葉將軍飛鴿傳書,前來廣寧議事。”